sp; 他连哼都没哼出一声,白眼一翻,像条真正的死狗般瘫软在地,彻底昏死过去,一动不动。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整个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没人上前,也没人出声。
空气里只有山风吹过院墙的呜咽。
林阳嫌恶地在旁边的青砖墙上蹭了蹭鞋底沾上的血污,然后气定神闲地走到旁边办公室门口的石头台阶上坐下。
他随意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对着众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大家伙儿别紧张,放心,我不走,就在这儿等着这老小子醒过来。我下手有分寸,还有气儿的,肯定死不了。”
他瞥了一眼地上满脸血污,人事不省的赵长兴,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顶多……就是个轻微脑震荡,鼻梁骨折,外加掉了两颗吃饭的槽牙。正好,省得他再满嘴喷粪。”
众人看着他这副轻松写意,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又看看地上死狗般的赵长兴,紧绷的心弦莫名地松了一下。
不少人脸上甚至忍不住露出一丝解气的,快意的笑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姓赵的,算是彻底栽了,踢到了真正的铁板!
只要把这事儿闹大,林阳占着天大的理,赵长兴就是活脱脱的“欲加之罪”和“强取豪夺”,跟旧社会的“土皇帝”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工作组回来,也得捏着鼻子认这个理。
他们现在反而有点期待,工作组回来看到这场景时,郑组长那张铁脸会是个什么表情了。
没过多久,院外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和拖拽声。
周海明去而复返,像拖死狗一样,把一个穿着崭新绸衫,大腹便便,此刻却脸色煞白如纸,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的中年男人,连拖带拽地弄进了院子。
正是那个黑心砖窑厂的老板,王有财。
周海明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鄙夷,像猎人展示猎物:“阳子!搞定了!就是这王八蛋在背后使的坏!”
他用力把那胖子往前一搡,差点把他摔个狗吃屎,“他跟那姓赵的,是穿一条裤子的同乡!”
他特意重重咬了“同乡”两个字,充满了讽刺。
那胖老板王有财本来被强行拖来,憋着一肚子邪火和怨气,想着抵死不认。
路上被周海明连唬带吓,说什么:“赵主任为了撇清自己,把你行贿的事儿全撂了,屎盆子都扣你头上了!”
他脑子一热,一股邪火冲顶,一股脑就把怎么给赵长兴送钱,送好烟好酒,送缝纫机票,怎么撺掇赵长兴去找八爷麻烦,强占粘土层的事儿,像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
他憋着劲儿要当面质问赵长兴:你个狗日的良心让狗吃了?收了老子那么多好处,转头就把老子卖了?
可当他被推进这死寂的大院,一眼看到老赵满脸血污,人事不省地瘫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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