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侄子门前站,不算绝户汉!
这话得看是谁的侄子。
阳子哥不但护着他们,还给他们家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光景,给大伯母找了活计,更让她爹开上了方向盘,成了人人羡慕的运输队司机。
村里人提起林阳,谁不挑大拇指?
说老林家祖坟冒青烟了。
没多会儿,三婶一家就裹着刺骨的寒风进了院。
村里的院子都宽敞,房子也大。
乱石地不值钱,只要长不了正经庄稼,跟大队支书吴北江打个招呼,多半都能划块地方盖房。
地基打得宽绰,院子也大,这会儿厚厚的积雪覆盖下,更显空旷。
到了晌午,浓郁的葱爆羊肉香味霸道地钻出厨房,压过了屋外的风雪气,香得勾魂。
两头羊收拾得利利索索,羊杂在另一个灶上咕嘟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了桌。
一大家子人挤在烧得滚烫的炕头上,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正热闹着,吃得满嘴流油、额头冒汗的时候,院门口传来几声清晰的、带着迟疑的敲门声。
咚咚咚——
林阳嘴里还嚼着羊肉,有些意外地放下筷子。
院门是敞着的,村里人串门,只要门开着,都是直接进院喊人。
关着门才需要敲,那意味着主家要么歇着,要么不方便。
这是村里的默契。
这大雪天的,谁还这么讲究?
他趿拉着鞋下炕,掀开厚厚的棉门帘,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激灵。
看清来人,林阳一拍脑门。
是吴北江!
差点把这茬忘了。
肯定是这突如其来的白毛风和大雪,让他着急了,怕自己还在山上。
那桦褐孔菌,也就是白桦茸,是味稀罕药,专寄生在活的白桦树上,藏在厚厚的树皮底下,难找得很。
这年头没人专门种,山里采到的人,多半也就当个苦丁茶似的泡水喝,懂它真正药用价值的不多。
吴北江见着林阳在家,屋里还传出热闹的吃喝说笑声,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都垮了下来。
他赶紧拍打着帽子和大衣上的积雪,脸上挤出疲惫又带着庆幸的笑容:
“阳子!可算找着你了!这白毛风一起,我心就悬到嗓子眼了,生怕你还在山上没回来!”
“急得我安顿好村里的事,赶紧带人过来,你要真没影儿,我就得组织民兵队进山寻人了!”
他侧过身,露出身后两个背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冻得脸色发青不停跺脚的年轻民兵,帽檐上都结满了冰霜。
林阳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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