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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追得太深太远,在这种能吞噬一切的鬼天气里迷路绝非儿戏。
他体质虽远超常人,但大自然的狂怒依旧是无法轻视的恐怖力量。
更重要的是——爹娘!
他几乎能清晰地想象出家里的情景。
老娘赵桂香怕不是正愁得在屋里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死小子咋还不回来”。
老爹林大海那暴脾气,指定已经按捺不住,肯定要顶着这杀人的白毛风进山寻他!
村里其他人?
谁敢在这种鬼天气冒险进山?
那是拿命赌!
可老林子家的人,骨子里就认死理。
为了自己的崽儿,阎王殿门前也敢闯一闯!
念头至此,林阳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体内仿佛炸开一股更凶悍的力量!
三牛之力彻底爆发!
双腿化作两道幻影,每一脚踏下都深深陷入雪中,激起半人高的雪幕。
他奔跑带起的疾风,甚至短暂地搅乱了肆虐的狂风,在身后雪地上犁出一条笔直而深邃的“雪壕”。
但那壕沟也仅仅存在一瞬,便被永无止息,贪婪的暴雪迅速吞噬、抹平……不留一丝痕迹。
整整两个多小时的极限狂奔,每一分钟都在与风雪和体能极限搏斗!
当熟悉的村口那几棵光秃秃、被雪裹得像白馒头似的老榆树轮廓,终于在稠密的风雪中隐约浮现时,林阳才不得不大幅度降低速度。
越靠近山脚,人迹罕至的积雪越深,已悄然没过脚腕,直逼小腿肚。
下山的路,远比上山凶险十倍!
稍有不慎踏空,一头栽进积雪掩埋下的石沟冰缝里,纵然他力能扛鼎,也难保不撞个头破血流,甚至被活埋。
山风裹挟着尖锐的雪粒,如同无数细小冰针,无情地穿透皮袄缝隙,扎在皮肤上生疼。
林阳用手背用力抹了把脸,入手一片冰冷坚硬。
眉毛、眼睫毛甚至鼻翼下的胡茬,都已被呼出的热气凝成厚厚的白色霜壳!
活脱脱一个雪人模样。
“妈的,今天这雪邪性!”
他低低骂了一句,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显得微弱而喑哑,立刻被风吹散。
寒意像无数冰冷的小虫子,正疯狂地试图钻进骨头缝里。
这架势……怕是要下上几天几夜了!
这种时候强行进山,纵然他有系统和钢枪傍身,也得在深可及膝甚至齐腰的雪海里艰难跋涉,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人尚且如此,那些食不果腹的活物,更要在冻饿中硬捱过这场酷寒天灾。
这便是残酷却又充满生机的荒野之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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