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踏实感。
他打定主意,要尽快再进一次深山。
只是,该找个什么由头跟家里交代呢?
赵解放那边得了鹿,换工作的事很快会在十里八村传开。
老爹老娘随便一问就能知道他又进山了。
用林业队当借口?
那还得麻烦大队长或者周海明跑一趟配合演戏。
这个世界上什么债都好还,唯独这人情债难还。
林阳坐在冰冷的炕沿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斑驳的炕桌桌面,眉头紧锁,灶膛里柴火的噼啪声也搅不乱他心头的思量。
正琢磨着,院门“吱呀”一声响,林大海和赵桂香带着一身寒气从自留地回来了。
林阳眼睛一亮,心里瞬间有了计较。
“爹,娘,回来啦?正好,跟你们说个要紧事儿!”
林阳跳下炕,脸上堆起笑容招呼道。
林大海放下肩上扛着的铁锹,在门框上重重磕了磕鞋底的冻泥块子,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啥事儿?屋里说。”
赵桂香也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好奇地看过来。
林大海端起桌上那豁了口的搪瓷茶缸,凑到嘴边连喝了好几大口热茶,烫得他直哈气。
赵桂香也倒了半碗茶水,小口啜饮着,用手背抹了下嘴角沾的水渍。
林阳搓着手,带着点兴奋,又有点刻意压制的紧张,开口道:“爹,娘,我手里现在逮着个好机会!有人愿意拿县里运输队的正式司机工作,换我手里那头梅花鹿!”
“就是前两天我去赵家村那边林子,运气好碰上的那只!”
他随即就把用鹿换工作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特别强调:“司机这活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握方向盘吃商品粮!我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三叔最合适!”
“以后咱们家要是真能做点啥买卖营生,少不了跑运输拉货,有自己人开车押车,那才叫一个放心!谁也甭想捣鬼!”
林大海重新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滚热的茶水下肚,驱散了寒气,老眼里却精光闪烁,像黑夜里的老狼。
“嗯……是这么个理!给你三叔,亲兄弟,骨头断了筋还连着!就该拉他一把!你这安排……爹娘没二话!该咋办,你说!”
他声音洪亮,带着一家之主的决断,茶缸底重重磕在炕桌上。
那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点,显然对儿子的盘算和这份顾念亲情的“私心”很是满意。
司机,在这年头,那就是人上人!
四个轮子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
公家的车,路上捎点私货,油箱里手指缝漏点油水,都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要是运输这块命脉有自家兄弟牢牢把着方向盘,以后真做点啥,那才叫一个稳当。
商场如战场,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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