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林阳心头一沉。
这地方他认得,正是昨天下午歼灭那群灰狼的那个山坳附近。
除了那群刚被他端掉老巢的野狼,这深山谷底还有谁能造出这等场面?
念头闪到此节,林阳心里猛地一咯噔。
一个不安的猜测不受控制地冒了上来。
该不会就是……
一念及此,他猛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连滑带冲地冲下了那道陡滑的雪坡,靴子重重踏入了那片被血浆浸透又冻成暗黑色硬冰的区域。
脚下踩到半截被冻得瓷实的破烂袄袖片,发出“咔哒”的碎冰声。
林阳的心沉得像坠了铅块,鹰隼般的目光变得凝重无比,极其仔细地扫视着这片方圆不过十数丈,每一寸都可能留下线索的雪地。
雪面早已被野兽践踏得坑洼不平,混杂着残肢碎骨和冻硬的血块冰渣。
很快,他在靠近一棵根深蒂固的老黑松根部,一处积雪稍厚的地面发现了异常。
浮雪下,隐隐透出几缕更深的暗色。
林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三两下扒开上面的浮雪。
眼前呈现的景象,饶是他这般胆气豪雄,见惯厮杀与生死的铁血心肠,心脏也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猛地狠狠一缩!
那是几块形状扭曲、带着啃噬齿痕的碎骨。
有些上面还粘连着些许冻结变黑的筋肉皮毛残屑。
更仔细分辨……
其中一根长骨的形态特征极其明显。
分明是半截齐根断裂、粗壮结实的人类大腿骨腿杆子!
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如同被锉刀刮过的啃咬痕迹。
而在离这截断腿骨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半陷在冻硬的雪泥壳子里,赫然躺着一颗光溜溜、惨白的人头骨盖。
皮肉早已被啃噬一空,筋肉筋膜也被舔舐得干干净净,骨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水洗过般的冰冷滑腻感。
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光溜溜的额骨正中央,赫然嵌着一个清晰无比,贯穿前后颅骨的,手指粗细的乌黑弹孔!
破碎的深色棉布碎片,靛蓝色土布碎片混杂着染血的冻土,被冰雪冻在地上,顽固地粘附着。
林阳默默无言地看着这一幕,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俯下身,以一种超出寻常的细致耐心,开始收集那些与骨头纠缠在一起,破碎却可能带有辨识特征的衣料碎片。
他脱下一只沾满了泥土雪水的厚棉布手套,找了一块布,沉默地将那颗惨白的头骨和那几块无法辨认更多细节的残骨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这小小的布包仿佛千钧重担,瞬间压在了他的肩头,连心情都跟着变得异常滞涩不堪。
如果没有意外,这堆残骸,怕就是赵炮头了!
大山里的猎人行当,从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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