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爱萍的性格,让周奕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太善良了,所以一辈子都被陈耕耘死死地拿捏住。
“陈耕耘,李爱萍和陈霖的死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陈耕耘一愣,“就……就是意外啊。我那时候出差去了,学校组织的,去了得有一周多,就在我准备回来的前一天,派出所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才……我才知道出了意外……”
陈耕耘抬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这是周奕唯一在他脸上看到的真实的伤感情绪。
大概,也是他唯一残存的人性了吧。
“你确定李爱萍和陈霖的死是意外吗?”
周奕的问题,让陈耕耘浑身猛地一抖。
周奕知道,他不可能完全没想过某种可能性。
陈耕耘突然开始掩面痛哭,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想,霖霖已经没了,我怕……我怕……”
“你怕知道了真相,连父子都做不成了?”周奕问。
陈耕耘哭着连连点头。
这件事其实就是个未知数,专案组查过当初街道派出所的出警记录,现场并没有发现他杀的迹象,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除非樊天佑自口承认,否则陈耕耘当时去质问对方,那可能真的连父子都没得做了。
关键还有一点,陈霖死了,陈耕耘就只有樊天佑这一个孩子了。
而且樊天佑是儿子,陈霖是女儿,从绝后和传宗接代的传统观念上,樊天佑是陈耕耘唯一的选择。
虽然那时候他还没满五十岁,也算年富力强,但再找人生孩子的风险和负面影响并不小,不会是他的第一选择。
陈耕耘坦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心有芥蒂,所以樊天佑提了几次想改姓,想认祖归宗,他都以影响不好为由拒绝了。
“爱萍和霖霖去世后,我就不敢住在家里了,因为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她们两人在我面前飘啊飘。我就向学校申请了一间宿舍,搬到了学校住,这一住就是十来年。”
到这里为止,那些陈年旧事算是基本交代清楚了,还有一些信息恐怕得等樊天佑醒来才能知道了。
当然前提是他还能醒来。
虽然是给陈耕耘看了樊天佑躺在病床上没死的照片,但也仅仅只是没死而已,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医生都不知道。
“陈耕耘,下面交代一下董露的事情。我先警告你,刘保国已经把你们做的那些事,全都交代了,你自己看着办。”
陈耕耘颤巍巍地举起手问道:“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话音刚落,身后的蒋彪站起来说道:“等着。”
很快一杯水就放在了陈耕耘面前,他冲蒋彪说了声谢谢,赶紧端起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
就像是沙漠里一个快渴死的人。
喝完水之后,陈耕耘看了看周奕说:“周警官,可以继续了。”
周奕看着眼前之人,不久前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大知识分子的做派,现如今像一个卑微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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