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又凑足了五十万,战战兢兢地交给了振丰。看着那摞钱,他心在滴血,但更多的是后怕。
随后,他拿着振丰准备的、价值不菲的厚礼——里面除了名烟名酒,还有一块价值数万元的金表以及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硬着头皮,来到了他舅舅,县里某实权部门魏局长的家。
站在装修气派的局长家门口,黄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他舅妈,看到是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勉强笑了笑:“是三儿啊,进来吧。”
进屋后,魏局长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动静,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
黄三赶紧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打招呼:“舅,我来看您和舅妈了。”
魏局长这才慢悠悠地放下报纸,露出一张保养得宜、但此刻却布满寒霜的脸。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黄三,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满,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哟,这不是黄大老板吗?怎么有空上我这小庙来了?”
“你那新车呢?没开过来让你舅开开眼?”
这话夹枪带棒,讽刺意味十足。
也难怪魏局长生气,自己这个外甥,以前没发达的时候,还知道经常来走动走动,送点烟酒。自从搭上了那个叫什么陈阳的老板,开了辆新车,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见面说话都带着一股暴发户的嘚瑟劲儿,眼里还有谁?连自己这个舅舅,有时候在他面前都爱搭不理,吹嘘自己多能耐,仿佛已经成了萝北一号人物。魏局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懒得搭理他。
黄三被舅舅挤兑得满脸通红,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讪讪地笑着:“舅,您看您说的……我哪是什么老板,就是跟着人家混口饭吃……”
魏局长冷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显然不愿意多跟他废话,直接站起身,背着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书房,还把门带得“砰”一声响。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黄三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舅妈在一旁打着圆场:“三儿,别介意,你舅就这脾气,最近工作忙,心情不太好。”
黄三勉强跟舅妈寒暄了几句,心里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今天要是进不了书房的门,这事就彻底没指望了。他咬咬牙,鼓起勇气,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黄三又加重力道敲了敲。
“谁啊?没事别打扰我!”里面传来魏局长不耐烦的声音。
“舅,是我,三儿,我……我有点事想跟您说。”黄三的声音带着哀求。
里面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一声:“进来吧。”
黄三如蒙大赦,赶紧推门进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书房里,魏局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也不抬,完全当黄三不存在。
黄三咽了口唾沫,走上前,将手里那个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礼品袋轻轻放在书桌一角,脸上堆起最谦卑、最诚恳的笑容:“舅,之前……之前是我不懂事,年轻气盛,不会办事,惹您生气了。”
“舅舅,我今天是专门来给您赔罪的。”
魏局长这才撩起眼皮,瞥了一眼那个礼品袋,目光在那露出半截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表盒子上停留了一瞬,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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