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一缩脖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陪着笑脸,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抱起地上的小包袱,就往伏尔加的后备箱走。
“来了来了,媳妇儿你别生气,我这就装,这就装……”
他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李山河看着直摇头,这张老五,真是被刘寡妇给吃得死死的。
他也没闲着,走过去打开后备箱,帮着张老五把包袱放了进去。
“行了,五哥,就这么点东西啊?”李山河问道。
“嗯,大件啥的,都搁家里了,等会儿彪子开拖拉机过来一块儿拉。”张老五憨笑着说道。
李山河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一切收拾妥当,李山河重新坐回驾驶座,跟院子里的几个人挥了挥手,发动了汽车。
“爹,娘,小雪,小虎,我们走了!你们在家好好的!”车里的刘晓娟也探出头,大声地喊道。
黑色的伏尔加,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缓缓驶离了小院,朝着村外的方向开去。
车子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烟尘。
院子里,刘寡妇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那哭声,压抑又充满了担忧,听着让人心里头发酸。
张老五站在旁边,看着自己媳妇哭成这样,有点手足无措。他想上去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该说啥。
他这个瘸腿的庄稼汉,嘴笨得很,一辈子也没说过几句软乎话。
他憋了半天,才走过去,拍了拍刘寡妇的后背,用他那粗声粗气的嗓门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这又不是啥坏事儿,是去城里生孩子,享福去了。你搁这儿哭哭啼啼的,像啥样?”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刘寡妇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张老五,一把打开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尖着嗓子就骂开了。
“你个老东西!你懂个屁!你知道个啥!”
刘寡妇一边哭一边骂,把心里头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给吼了出来:
“你以为女人生孩子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吗?那他妈的是从鬼门关前头走一圈再回来!万一……万一要是有个啥三长两短,我可咋活啊!”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张老五的鼻子骂道:
“娟子那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她自从嫁到咱家来,啥时候把我当外人了?逢年过节,给我买新衣裳,给我塞零花钱,有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我病了,她端水喂药,比亲闺女伺候得都周到!我这心就是块石头,也该被她给捂热乎了!你呢?你个当老公公的,就知道杵在那儿当木头,你心里头到底有没有这个儿子和儿媳妇!”
刘寡妇是越说越来气,越想越委屈,干脆站起身,指着张老五的鼻子,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告诉你张老五!今天晚上,你给我滚到西屋睡去!我瞅见你就来气!”
她说完,拉起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站着的张雪的手,说道:“小雪,走,今天晚上娘跟你一块儿睡!不理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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