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挂着一串风干的腊肉和几串火红的辣椒。
这哪里像个做寿衣的铺子,分明就是个颐养天年的清净地。
阿炳已经手脚麻利地在院中的石桌上摆好了碗筷。
他再看李山河时,眼神里已经没了半点轻蔑,只剩下浓浓的敬畏。
张万年没让众人落座,而是直接将李山河和两位老爷子请进了他的内室。
内室里,陈设简单,却样样都是精品。
一张黄花梨木的罗汉床,墙上挂着一柄连鞘的长剑,剑穗已经发旧。
最显眼的,是靠墙的一个兵器架,上面插着几杆油光发亮的老猎枪和一把磨得锃亮的开山刀。
看到这些,李宝财和李宝成的眼神,彻底变了。
这老裁缝,不是个简单人物!
“让几位见笑了。”张万年从床下的一个木箱里,抱出一个蒙着红布的酒坛,拍开泥封,一股醇厚到极致的酒香,瞬间溢满了整个屋子。
“我这手艺是祖传的,但年轻时候,也不安分。”张万年给几人倒上酒,声音里带着几分追忆,“跟着我师父,在长白山那片林子里,也当过几年的‘山里人’。这兵器,都是那时候留下的念想。”
他口中的“山里人”,就是老一辈对猎人的称呼。
李卫东一听,眼睛更亮了,顿时感觉找到了知己。
张万年端起酒碗,郑重其事地对着李宝财和李宝成:“两位老哥哥,我张万年,敬你们!为你们当年打跑了小鬼子,保了这片黑土地的安宁!”
两位老爷子没多说,端起碗,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入喉,像一团火,瞬间点燃了胸膛。
放下酒碗,张万年又给李山河满上。
“小兄弟,这第二碗,我敬你。”他看着李山河,眼神里满是欣赏,“敬你的胆色,也敬你的孝心。更敬你……身上那股子不惹事,但事来了也绝不怕事的爷们气概!”
“咱们东北这片地,就认这个!”
李山河也没含糊,端起碗,同样一饮而尽。
三碗酒下肚,气氛彻底热络起来。
阿炳已经端上了菜。没有山珍海味,就是几样地道的东北硬菜。一盘酱骨头,一盘小鸡炖蘑菇,一盘酸菜炒粉条,还有一盘油炸花生米。
菜是家常菜,但火候十足,香气扑鼻。
张万年招呼着李卫东和几个小的也上桌吃饭,女人们则被安排在另一桌,由刘玉芬和张桂枝两位奶奶带着,同样是好酒好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万年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终于说到了正题。
“山河兄弟,你家老人的衣服,我接了。”他看着李山河,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我要用我这福寿堂压箱底的手艺和料子,给四位老人家做。”
李山河心中一动:“老先生,您说的那‘福寿锦’和‘万年绸’,已经是顶好的了。”
“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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