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指挥着。
而一个锃亮光头、穿着破僧衣的和尚,正撅着屁股、喊着号子,吭哧吭哧地努力把摩托往上推…
费劲巴列的将摩托车给推了上来,李山河大量一圈,松了口气,这老毛子产的是结实,就擦掉点漆,回去整点油漆补一补就完事了。
几人将地上的东西拾掇拾掇,骑上了摩托就朝着家里奔。
至于八戒,肯定是死皮赖脸的跟着了,毕竟李山河是他的贵人吗!
刚到村口,八戒喊着李山河停车,李山河捏住离合踩刹车,摩托缓缓地停到了路边。
“你又要嘎哈?”
八戒跳下车,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施主,小僧家就在靠山屯,就此别过,有时间再聚。”
李山河诧异的看着八戒,左右家里也没有地方安排他,离开了更好。
告别二人,八戒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正月十四的后晌,日头像个冻透的蛋黄,蔫蔫地卡在西山梁子上。
乌拉尔摩托的排气筒喷着白汽,“突突”声碾碎了朝阳沟年尾巴梢的宁静。
房门“吱呀”刚欠条缝,李山霞辫梢的红头绳就像团火苗似的先蹿了出来,辫子上的彩珠串儿叮呤当啷响得脆生。“二嘚——回来啦!”
这脆亮亮一嗓子,把房檐下几根冰溜子都惊得扑簌簌往下掉。
张宝宝踮着脚,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白面,脸蛋冻得像红苹果。
萨娜裹着厚实的鄂温克袍子,安静地站在门边。
她身旁,琪琪格,正跺着镶了毛边的靴子驱寒,被风吹红的脸颊衬得那双蒙古族特有的明亮眼睛格外有神采,看见摩托,嘴角立刻扬起明快的笑。
李卫东的旱烟杆从厚棉门帘缝里探出头,烟锅火星子“滋啦”掉在雪地上。
“瘪犊子...” 话没落地,后腰就被王淑芬拧了一把:“小点声!玉兰刚眯着!”
外屋地糊着冰凌花的玻璃窗上,暖融融的人影立刻贴满了。
田玉兰抚着微隆的小腹,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吴白莲手里的锅铲还滴着油星子;张宝宝指缝里粘着半片饺子皮,也顾不上擦。
车轱辘卷起的雪沫子刚停,鼓鼓囊囊的军绿挎包和褡裢就“咚”一声砸在烧得滚烫的炕头。
李山河像个变戏法的,咧着嘴往外掏腾:
爷爷李宝财: 一大块油纸包了三层的关东烟叶。
奶奶张桂枝: 一副厚实的貂皮护膝。
爹李卫东: 一个骚包的飞行员大墨镜。
娘王淑芬: 一瓶俄文标签的雪花膏。
弟弟李山峰: 一个苏制军用指南针,半大小子乐得蹿上炕柜顶,举着它瞎比划。
妹妹李山霞: 一顶印着米老鼠的绒线帽。山霞尖叫着抢过去扣头上,对着模糊的窗玻璃美滋滋地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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