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继续上午未完成的电路调试,但收效甚微。
就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一个家属区的邻居气喘吁吁地跑进了研究所,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径直找到陈建军:
“陈工!不好了!你快去厂医院看看!你家娃儿突然发高烧,抽筋了!你爱人抱着孩子去的,急得直哭,听说……听说医药费都不够!”
这个消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击穿了陈建军苦苦支撑的心理防线!
孩子!发烧抽筋!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所有的纠结,所有对项目的留恋,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脸色煞白,也顾不上和同事解释,像疯了一样冲出研究所。
他先是跑到相邻的办公室,语无伦次地向几个关系稍近的同事借钱,大家看他急成那样,也纷纷凑了一小笔钱塞给他。
陈建军攥着那叠包括老厂长给的和同事们凑来的零票,一路狂奔到厂区内部那家条件简陋的职工医院。
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他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
妻子正抱着脸色潮红、闭着眼睛微微抽搐的孩子,无助地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肩膀因为压抑的哭泣而不住地抖动。
看到陈建军进来,她抬起泪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疲惫。
“建军……怎么办啊……医生说要住院观察,还要用些好点的药……咱家……咱家哪还有钱啊……”妻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陈建军走过去,一把将妻子和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他反复说着,声音沙哑。他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和孩子痛苦的小脸。
之前所有的“不好意思”,“舍不得”,“再坚持一下”的念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连最基本的让家人安康、让孩子有病能医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理想?谈什么科研?
安顿好孩子,办理了简单的住院手续,将借来的钱几乎全部垫付了医药费后,陈建军站在医院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看着窗外沉沉的暮色,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不能再让妻子和孩子跟着自己过这种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什么面子,什么项目情怀,在生存和家庭责任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向厂里唯一有外线电话的传达室,他拨通了省城同学王斌单位的电话。
“王斌,是我,建军。”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你昨天说的那个事……我考虑好了。我……我愿意去。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那边。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的王斌似乎有些意外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但也没多问,立刻答应下来。
没过多久,在王斌的牵线下,一个电话直接转接到了省国防工办副主任赵建国的办公室。
赵建国正为林默交代的“挖人”任务物色人选,听到秘书说有一个绵阳电子九厂的工程师主动联系,还是搞数字跳频通信的,立刻重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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