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大步走去。
山路崎岖,坑坑洼洼。
但两人都是常年在山里跑惯了的,脚下跟生了风一样,走得飞快。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三三两两结伴进城的乡亲。
每个人都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裳。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气,手里挎着空空的篮子,准备去城里把它装满。
嘴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要扯几尺花布给闺女做新衣,称几斤肥膘熬猪油,再买上一挂鞭炮等着年三十听个响。
浓浓的年味儿,已经开始在凛冽的空气中悄然弥漫。
两人脚下不停,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升到头顶之前,赶到了县城。
县城比村里可热闹太多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他们俩的目标很明确,直奔镇上最大的供销社。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鼎沸的人声,像是一锅烧开了的水。
供销社里挤得是人山人海,简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柜台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空气中混杂着汗味、布料味和各种食物的味道。
到处都是扯着嗓子,挥舞着票证和钞票买东西的人。
刘满眉头微皱,拉着张运的胳膊,像一艘破冰船,硬生生在人潮中挤开了一条路。
他们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卖成衣的柜台前。
这里的人更多,几乎是脚尖顶着别人的脚跟。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渴望。
柜台后面,一个名叫陈秀丽的年轻女售货员,正耷拉着一张谁都欠她八百块钱的脸。
她极不耐烦地应付着面前一张张热切的脸。
“没了没了,那款布料早就卖完了。”
“哎呀别挤了,排队懂不懂。”
“要这个是吧,三尺二的布票,少一分都不行。”
她的态度差到了极点,可周围的人却没一个敢说什么,只能陪着笑脸。
谁都知道,能在供销社当售货员的,那都是有本事的。
家里多少都有点关系和背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陈秀丽忙得满头是汗,心里的火气也越来越大。
她正没好气地把一匹花布“砰”地一声摔在柜台上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往人群外围一瞥。
只这一眼。
她看见了正被人群挤在外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刘满。
陈秀丽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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