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不晓得自家嫡子短短几息时候,便就将这么多念头在脑子里头过了一遍。面对费叶涗的再次召见,他终归还是存着几分忐忑的。
勿论这位被费家上下敬若神明的老祖宗心头还有没有介怀当年之事,都该做些准备才是。
且费天勤连续数年都未回来,这番才回落了云角州来,便就说是费叶涗要召见他入颍州,却是件值得推敲之事。
“当不是坏事吧,”康大宝心头不甚笃定,高修做事,往往只凭心意,哪能以常理度之?
既是想不清楚,康大掌门便也就暂停思虑这颍州之事,转头又在心头琢磨起来:“也不晓得此番前去颍州,于我结丹一事,有无俾益?!”
————宣威城、费家
费天勤自去公府拜见过匡琉亭回来之后,这老鸟便就朝着费南応止不住的啧啧称奇:“公爷愈发高深莫测了,便连老祖我都有些看不懂了。也不晓得外海那位到底是给了他何等传承?”
他自晓得这事情问费南応定无结论,只是念过一句过后便就不再言讲,只是又出声问道“公府迁往凤鸣州的事情已经在做了吧?何时动作?!”
后者恭声应道:“公府主薄朱彤近日得了妫相所赐的结金丹,近几月皆是闭关不出、是以暂时还未定下此事。不过诸般准备都已做好,勿论朱彤成丹与否,这事情在半年之内当也可以定下来。”
“妫念之?啧,”费天勤轻念一声,显也对这位大人物不甚恭敬礼貌。他熄了心中一些念头,转而与费南応言道:
“既如此,届时我费家便就也一路迁去凤鸣州,记得与各家打好招呼,各自该占哪些灵地需得心里有数,莫要到时候闹难看了,遭人笑话。
寒鸦山脉罴殒峰那处三阶中品灵脉莫要弃了,与洪县中间灵土也需得好生经营。话说回来,六丫头这些年到底怎么在管家的?
同样是征募散修,怎么康小子便就将一块贫瘠地方操持得好生兴旺,怎的换得了我家便就是入不敷出、难以为继?”
这老鸟说话向来不晓得婉转二字,费南応听了也只得替费六婆婆庆幸,后者若是今番也在此处,说不得还要委屈得恸哭出声。
毕竟经营恶土一事哪会如此简单?一二十年不见成效不过司空见惯,费六婆婆却也是尽心了的。
于是在细细思索一阵过后,费南応这才转圜言道:“毕竟我家灵土远迈重明一宗,编管起来自是要艰难辛苦许多。
加之从京畿道迁来的良姓、寒素终归不多,本地募来的又难堪大用,这才未见成果。不过想来待得再过几年,事情都做得熟了,当是会好起来的。”
依着费天勤的性子,他倒也不怎么计较这些冗杂俗事,现下也不过是心血来潮了,方才提上一嘴,听得费南応如此解释,便也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过费天勤那头不再发话,费南応却是心思一动,复又转而问道:“那老祖,云角州这里?”
费天勤横他一眼,淡声道:“这般贫瘠之土,有何留恋?难不成还有留驻弟子守这苦地?与朱彤那小子打个商量,自许给你那侄婿去吧,他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当是会喜不自胜,也算我费家为其补份嫁妆。”
费南応倒也无有异议,只是又言:“也不晓得韩城岳家会不会留下来与康小子置气,岳檩在金丹之下,终归是个麻烦角色。”
“呵,岳檩那小子觊觎皇嗣妃位一事,都已令得好些京畿贵家心生不满。若不是他当年做下蠢事,而今说不得都已遭他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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