応十分的惊奇的,却是重明宗辟土千里过后,居然还真让那些散修在寒鸦山脉中落地生根、繁衍生息了。
这可是件了不得的本事,任谁都晓得开荒是件好事情,可真靠着这件买卖挣得了大把灵石的,便算以费南応的阅历都说不出太多。
可那些人家占据的是何品阶的灵脉?有些地方,恨不得一锄头凿下去便就溅出来灵石碎屑。
那重明宗新辟出来的这块灵土算得个什么?康大宝握着几处二阶中下品灵脉还需得稍稍头疼,生怕分配不均,害得重明盟各家生出嫌隙。
那些人家开辟灵土又用了多少资粮?妫玄同率领族中子弟开辟辽原道湿地的时候从仙朝府库中搬走的资粮几可称得浩瀚如烟,征发来的修士自带干粮、要以十万计,最后哪怕是将那片湿地变成了熟地,这一二百年下来也未见得能弥补当年所耗费的那些资粮。
但康大宝又才用了多少资粮?
当然,二者规模不可同日而语、难度亦是天差地别,但也可见得康大掌门于此道上确有才情。
莫看大卫仙朝口算需得以万万来计,但多是在腹地膏腴处安生。亦就是说,大卫仙朝有的是穷山恶水亟待开发。
这将来.
现在费南応确是更理解匡琉亭为什么会尤为青眼自家这个女婿了,窥斑见豹,只要康大宝将来结丹,这前程自是差不了的。
说不得再过个百多年就能身着朱紫、立于庙堂之中。
“做得不差,”
没有费天勤在侧,费南応自也不消当孙子了,那股子燕颌虎须的做派又还复回来,看得康大掌门都稍有恍惚。
“小子不敢居功,”
“谁说你有功了?”费南応咧嘴轻笑,将簿册掷回康大宝后者又道:“庄稼种得好,无非能多吃几顿饱饭。怎么将这一根根稻杆磨成宰人的长矛,才是最见你这造诣功夫的。”
“小子受教了!”
费南応笑意更浓,嘴上却是嫌弃道:“罢了罢了,你小子今日这般恭敬,定是又要索要东西了,趁着我心情不差,速速说来,也好早些回去。”
费南応都如此讲了,康大掌门也不客气,便就直奔主题:“伯岳,我那三师弟,可还未有回来呢。”
“怎么,碧落灵根都给了,让他在颍州做工几年稍稍还点账都不行?”费南応开口揶揄。
“小子哪有此意,可伯岳,碧落灵根是歙山堂所赐,可蒋青却是在浗水堂南希宗老门下效力,这未免.”
果然,但康大掌门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摆出来,费南応面上的笑容便就渐渐退了下去。但不过只数息过后,只听后者摇头叹道:“何消说得如此露骨?”
康大宝正待要答,费南応却又言道:“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费’字,遑论他我?”
此话过后,康大宝似是听明白些了,当即瞳孔一缩,心道:“我这伯岳难道要接叶涗老祖的位置?!”
想到此处,康大掌门更加不敢迟疑、应声言道:“伯岳教训的是,”
“将你那师弟锁在你身边又能有个什么出息?颍州乃京畿繁华地方,不晓得有多少青年俊彦、大德高修,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留驻京畿的机会,你偏要将师弟召回来?待得蒋青在那里好生打磨个几十年后还将回来,说不得就已经能求结丹了,如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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