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天空落起了细雨。一粒粒雨珠打落在临时搭建的竹屋顶上,哗啦啦的响个不停,催得孙福不由得要把上下眼皮相亲。
此时他正蔫蔫地落在一张灵玉坐榻上头,不过只才打过一小会儿盹,便就又有人进来将他轻声唤醒:
“孙师叔,又有道友来啦。”
朱云生面带难色的言过一声,暗地里头也在为孙福这老修心疼。
后者也是无法,毕竟重明宗的掌门长老们自无时候来做这些冗杂事情,而现今便算宗门里头,也已经冒出来了些出众弟子。
但要么身上已经兼有职司、要么人情练达上头还欠缺得紧,难识得来投效的修士是否老实。是以孙福这些日子便连歇都不敢歇,毕竟真要他们来做这等事情,他这仔细人也实难放心。
加之征募散修落户寒鸦山脉之事,乃是康大掌门亲自嘱托的要紧差遣,孙福便算不在此处亦难能休息。在这竹屋里头理事累便累了,总算也得了一个心安不是?
孙福又一次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随手掐了一记清风咒,清风拂面过后,总算驱走了他身上的些许困意。
直到做完这些事情,这老修方才整衣敛容、抬头看来:“朱师侄?”
朱云生恭敬应过才开口解释:“这几位道友从昨日傍晚等到今时了,实是有些久了,师侄这才斗胆过来叨扰孙师叔。”
“嗯,不消惶恐,你做得无错,正事要紧。”孙福对这尽心做事的小辈自无不满,盖因他与朱云生其实亦是一个性子。
这老修转头朝着朱云生身后那四男一女看了过去,温声言道:“问诸位道友安,老朽孙福,忝任重明宗外门执事一职。受本宗掌门康公差遣,管勾此次派发灵土一事。
恕孙某人老昏聩,芝兰在前,偏还识不得各位道友尊姓大名。还请诸位道友自承仙乡何处、出身所在,辟土一役是否应募、有无建功?以便老朽斟酌评鉴。”
本是散修出身、胡乱修行了十数年,直到遇得重明宗上任长老李端序、方才得了正法的孙福早已非是吴下阿蒙。
自入得重明宗后,这些年来这老修非但在修为上头进益颇快,便连风姿气度亦跟着上了台面,不由令得当面这几名散修心生钦慕,叹服不已。
“晚辈尤小宝,重明城出身,应募二次、负伤一回,战后论功排列义从中中。”
“晚辈白芳,籍贯呙县,未有应募。”
“晚辈谌一,暂居斤县,应募一次,叙功下上。”
“在下胡明生,白沙县人士,未有应募。”
“晚辈董虎,忝为重明董家家主,应募一次,得功中下。”
直到最后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言过之后,孙福方才精神了些。他眉眼一抬,冲着那自言是董家家主的董虎问道:“董道友,我董柳儿董师侄与你是何等关系?”
董虎精神一振,继而在面上夹杂着自豪与暗伤之色:“却是晚辈族姐。”
孙福心头言了声怪不得朱云生这回这般难等得,董柳儿的“董”可也是大董小董二位长老夫人的“董”。更莫说快老死了的灵植长老周宜修,可也没忘记过他那薄命的徒儿。
孙福便是再怎么大公无私,这等私情总是要讲的。况乎人家董虎身上还兼有货真价实的叙功中下,便算孙福照实办理,人家也能得灵土,也算不得什么徇私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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