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费家歙山堂之主未免也太过无智了些。
他是费疏荷从父不假,可既然坐上了这个尊位,自也需得顾忌歙山堂内其余族人怨怼情绪。
叶涗老祖被费家上下视作神人,康大宝当年有胆量不去拜见,可就是扫了整个费家的面子。叶涗老祖固然宽宏,可其他族人可没有这般大度。
真若说起来,费六婆婆在歙山堂内还算得是个顾全大局的。
若是真要由着那些桀骜惯了的族人施为,哪消坐视妖兽嚣张,这些衙内早就自己出手将重明宗上下平灭了,哪还消费疏荷与韩宁月轮番哭诉。
自钧天禽这位宗老入驻云角州后,费家修士的心气可是非一般的足,眼里头当真难容一粒沙子。
至于州廷那头,大抵也是这般想的。
重明宗上回靠着蒯恩求了南王救命,可狠狠扫了自匡琉亭以下的各阶大员颜面。
左右此时南安伯又闭关不理事情,这些人不害你康大宝便算好的,哪还能救?
是以如若能经过这档子事,稍稍压下歙山堂与云角州廷对康大宝的义愤,在费南応眼里头也是合算的。
毕竟陨落的无非是些人命罢了,他与费六婆婆都是一个念头,亦觉不甚值钱。
费南応本来还担心康大宝难想得通,却不料后者也颇为通透,这倒令得他颇为欣慰。
“或是可以好好栽培,”费南応心头又念一声:“便算难结得丹。”
他转而与那随扈言道:“这些不消入库,要家中主计将这些清点干净,按各房今岁功绩派发下去,只说是‘夫人寿辰将至,借这重明土产、上下同乐’便好。”
那随扈连忙应过一声,却听得费南応又言道:“去戚宅探听探听,昌懿少爷是否跟着其师一道出去了?若是他尚在,便请他过府来见夫人。来了宣威城这般久,费家都无人见过这孩子的面,这像个什么话?!”
“是。”随扈忙下去操持事情,费南応挥过衣袖,喃喃言道:
“或也是该去见见那小子了,看看他这一回开些荒土出来,是要搞个什么名堂?他折这般多的本钱,总该是有所图才是,若不然,可非是他的个性。”
————寒鸦山脉
无畏楼腾文府执事羊决不敢怠慢储嫣然的话,凑上来恭敬拜见了一番;
费家应山军虽同样不敢捻后者虎须,但就未有羊决那般恭敬了,便是挨了奚落,也不过只是灰溜溜地遁走便罢。毕竟一个出身跟脚都无甚说头的金丹坤道罢了,还不消他们这些贵家苗裔忌惮许多。
然而这些费家修士倒未想到,康大宝这回非但未有记恨他们所为,还特意遣人追上应山军飞舟,给二位佰将送来了一份尚算可观的程仪。
如此手段,倒是不禁令人高看他一眼。
羊决那边,康大宝自也有答谢。
至于储嫣然,这份人情却就重了,重明宗将来说不得还要用好些人命来还,不是些许阿堵物便能还得清的了。
且重明盟与兽群的战事并未因了鳄元的身死而戛然而止。
康大掌门确如费南応所料,以其敦本务实的个性,今番遭恶兽算计,折了这般大的本钱,哪可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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