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形或者说苗头罢了,那么自年前岳氏为南安伯诞下了长女过后,两方彼此之间的矛盾,便几要摆到台面上来了。
毕竟真要让一边州小族出身的女子坐稳了伯府正妻的位置,那可便是狠打了以费家为首的京畿大族的脸面了。
是以也只有在似今天这般每季一开的廷议上头,双方之间才能暂时维持好表面的和气。
列在末席的铁西水得了自家族叔眼神,出列淡声言道:“咳,朱刺史,今日首要之事,还是需得尽快寻到大日原石,为伯爷结丹,略尽绵力。以下吏看来,某些无关紧要之事,咱们还是下来之后再闲谈吧。”
“呵,无知小辈,何以敢出列置喙廷议大事?某看你之后也不消来了,替伯爷看好库房便是。”话音刚落,当年差点被匡琉亭流回凉西的孟轩冷哼一声,朝着出列呛道。
铁西水却是抓到了要害之处,反而问道:“那还请刑曹掾言一言,下吏却是晓不得,而今对于我们这些臣下而言,哪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伯爷结丹之事更重要的。”
“这你.”孟轩与铁西水接触甚少,却是不晓得后者顶着一副光头乱髯的粗豪模样,却也是个巧言善辩的主儿。
“好了,同殿为臣,莫要做那意气之争。”朱彤笑语晏晏将二人止住,继而言道:“典库史说得言的不差,而今之计,对于我们这些臣下而言,确是没有什么事情要比为伯爷寻觅结丹资粮来得重要了。”
“伪君子!”铁流云在心头毫不领情,此次廷议是由朱彤主持的,他巴不得这会上上演全武行,好闹得大些,传到匡琉亭处才好,也好显得朱彤无能,打落其的面子。
户曹掾是个难得的想做好本职工作的大卫官僚,未理会这堂上的交锋,接过朱彤的话来,缓声言道:
“这些日子,我们去左近各州的拍卖会上购得了一些。这大日原石便是许多正品金丹上修都能用到,是实打实的三阶中品灵材。
我们这些微末筑基去购,实属不易,非但溢价不少,这数目加起来却也不多,还远未达到伯爷所需的要求。依着这样的效率,我们至少还要再十年时间,才能做得成。”
堂内安静到落针可闻,任谁都晓得户曹掾所说的相当乐观。
盖因大日原石这样的紧俏灵材在市面上流通的数量并非恒定的,户曹掾想得是靠着水磨工夫、集腋成裘,可若是真那般行事,大日原石的价格便只会越来越贵、亦会越来越难买。
莫说十年时间了,便是猴年马月,说不得都难收集齐全。再说了,只看自家侯爷那热切模样,可不像能等得起十年的模样。
“若是万宝商行能及时开起来便好了,到时候我们作为本地地主,让他家为我们些力气采购紧要的灵材,当要方便许多。”
衮假司马感慨一声,却让铁流云抓住了机会呛他一句:“慨叹无用,摘星楼都将万宝商行的条陈压住不发了,我们这胳膊如何能拧得过大腿,司马还是想想如何做些正事吧。”
“呵,铁佥事正事做得好。偌大的纠魔司,道兵、好手加起来足有数百之众,可却是尸位素餐、寸功未立。
睁眼看看,而今云角州仍是妖魔横行之世,清平地方的事情,竟都落到了一个无有根基、兵马的小小县令头上去了。”
“噤声!”费司马轻喝一声,衮假司马这番话骂得太厉害,让费南応听后都有些不自在,便是一直笑容和煦的朱刺史,面上都有了一丝尴尬。
陡然被衮假司马来了一快刀,铁流云脸上自是挂不住了,正待要开口硬怼回去,却听得堂外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是哪个县令将我的指挥佥事比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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