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擦掉手心的冷汗。
“我妈拽着我往家跑,一路都不让回头。可我忍不住啊,跑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就见那尸体顺着水流漂到下游的河湾里,离那群玩水的孩子越来越近。那些孩子哪知道啊,还在水里打水仗,有几个扎猛子的,脑袋一沉一浮,离那尸体就隔着两三米远。”
苏晨听到这儿,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呼吸都放轻了,疑问道:“那……那他们没看见吗?”
“哪能看见啊,那时候河岸边的柳树长得密,树荫把水面遮了一半,尸体又泡得发黑,跟水里的泥草混在一起,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再说孩子们玩疯了,一个个只顾着打闹,谁会注意水面上漂着什么。”
她顿了顿,像是在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又说了起来。
“回到家我妈就把大门闩上了,还在门后挂了把剪刀,说能辟邪。我坐立不安的,总想着下游的孩子,可我妈连窗户都不让我靠近。直到傍晚,天快擦黑的时候,就听见下游传来哭喊声,一开始是零零星星的,后来越来越响,像是下游的村子有人在哭。”
江霞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后怕。
“我爸去村口打听,回来的时候脸都白了。他说下游老赵家的儿子出事了,就是那个十岁的赵炳森。孩子们在水里疯玩,突然有人喊赵炳森不见了,等捞上来的时候,他肚子鼓得像个皮球,嘴唇紫得发黑,早就没气了。”
苏晨“啊”了一声,捂住了嘴。
秦淮仁皱了皱眉,插了句话,说道:“溺水窒息,这在夏天很常见。”
江霞没接他的话,继续说道:“村里炸开了锅,男女老少都往老赵家跑。他娘哭得直抽抽,抱着赵炳森的尸体不肯撒手,他爹急地在院里转圈,抄起扁担就要去河里‘打鬼’,被几个老人拦住了。后来不知谁提议,去北边的那个村子里请那个会跳大神的王婆子。”
“那王婆子都快八十了,走路都打晃,被人用架子车拉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个布包,里面装着桃木剑、黄符纸什么的。”
江霞描述着,仿佛亲眼所见,绘声绘色的表演,还真有几分像样。
“她到了老赵家,先围着赵炳森的尸体转了三圈,又点燃三炷香插在地上,然后就开始跳。她穿着件褪色的红棉袄,明明是大热天,却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手舞足蹈的,折腾到后半夜,香都烧完了三捆,她才一头栽倒在地上,被人扶起来的时候,脸白得像纸,汗把棉袄都湿透了。村里人围上去问,赵炳森的魂招回来没?”
“王婆子点了点头,说招回来了。可她刚说完,又摇了摇头,眼神直勾勾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可是……”
苏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追问:“可是什么?您快说啊!”
江霞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画面,她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仿佛怕有什么东西钻进来。
“可王婆子说,赵炳森的魂是回来了,但是那个淹死的水鬼也跟着进来了,就住在他身体里,赶不走了。赵炳森他爹当时就急了,抓住王婆子的胳膊问她为啥不把鬼赶走。王婆子喘着气说,她没办法。她说,她能把赵炳森的魂喊回来,是跟那水鬼做了交易,水鬼答应放赵炳森一马,但条件是让他住进赵炳森的身体里,跟他共用一副身子。王婆子说她当时也是没办法,再晚一步,赵炳森的魂就散了,只能先应下来。”
秦淮仁听到这儿,忍不住嗤笑一声,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溺水后假死很常见,可能是肺部积水导致的窒息,经过抢救苏醒也合情合理。至于性格变化,或许是溺水经历留下的心理创伤,跟什么水鬼根本没关系。”
苏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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