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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林蓉拿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再叮嘱林蓉明日定要出府买一帖避子汤药来吃。
免得到时候,林蓉怀了身子,大少爷又不认,一个秽乱后宅的帽子压下来,那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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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飞雪漫天。
即便早晨停了雪,屋外依旧是苍茫一片。
裴瓒昨夜回了寝室入睡,并未在意那个承宠的小丫鬟。
今早他洗漱更衣,穿戴齐整后,方才记起了此前的一场荒唐。
裴瓒心性淡薄,不重渴欲,又因少时身边总被沈氏安插耳目,更是厌极了旁人近身。
这些年为了功名利禄,裴瓒一心从戎,驰骋沙场,没有闲心往房中添置侍奉的姬妾。
若不是昨夜饮下媚.毒,他怎会与一名婢子交.合……
裴瓒的眸色沉寂,脸色冷若冰渣。
秦王胆肥,竟敢算计于他。裴瓒寻到机会,自会连本带利还他这份大礼。
裴瓒思索片刻,在用膳之前,还是去了一趟昨晚欢好的偏房。
日光漫进梅兰竹菊雕窗,一室雪亮。
裴瓒瞥去一眼,只看到一地茶壶碎片,以及那团揉到凌乱的被褥。
屋里空无一人,昨晚的丫鬟早已不知所踪。
裴瓒的凤眼暗沉,带有粗粝薄茧的拇指,已用力捻上了腕骨佛珠。
“老冯!”裴瓒戾喝一声。
冯叔听到传召,三两步奔进屋内,跪到自家主子面前,“爷,您唤老奴?”
裴瓒忍下胸臆间暗涌的恶念,寒声问他:“昨夜可有安排婢子随侍?”
冯叔纳闷地看了主子一眼,嘟囔:“自然啊。老奴特地唤绿珠姑娘来侍奉大少爷,难不成是绿珠姑娘做事不够尽心?”
听完,裴瓒眸中冷意稍缓,他淡道一声:“传绿珠入院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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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裴瓒坐于紫檀如意云头官椅间,手中置着一盏猴魁茶。
男人一张冷脸,被热气袅袅的茶烟萦绕,两道如炬目光阴气森森,凝于绿珠不住低下的头顶,不断逡巡。
不过是一道雷霆视线,竟也蕴含为官多年的威慑,直将绿珠压弯了脊,让她感到不寒而栗,久不能言。
裴瓒搁置茶碗,慢条斯理地道:“问你几件事,若答得好,还能站着出门,若满口胡诌,这双腿便剁了吧。”
此言一出,绿珠想到紫烟在庭外受刑的惨状,又是浑身发抖,忙磕头道:“奴、奴婢是玉尘院的丫鬟,待主子忠心耿耿,不敢有所隐瞒。”
绿珠不知裴瓒为何发难,心里叫苦不迭,只求今日有命,能活着出去。
此前,绿珠在厅堂布膳,一听裴瓒传召,心里激荡不已。
她记得蓉丫头行房没有露脸的事,还想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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