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联军策应,俨然是要谋朝篡位。
世道乱了。
元庆帝倍感焦心,八百里加急送来皇旨印绶,超擢裴瓒为三州总督,掌三州军政。
品阶虽是升无可升,但总督一职,手握权势更重,此为天家的抬举,亦是帝王的让步。
元庆帝盼着裴瓒能够以大局为重,命他领兵作战,即刻歼灭举事藩王。
在郑至明眼中,元庆帝如此倚重裴大都督,可见是被秦王吓破了胆。
可裴瓒却品出其中的猫腻之处。
元庆帝虽然命兵部送来军需辎重,但等那些物资粮草抵达江州,也不知猴年马月,甚至可能半道上被那些乱.党截获。
皇旨上虽然格外开恩,容允裴瓒先在地方募兵、征集粮草,但那些军资与兵马,本就是裴瓒多年积攒的“私产”,皇帝嘴皮子上下一碰,倒是空手套白狼,慷他人之慨,直接借用了裴瓒的兵马,也不想想他能否同意,又怎愿入这个套。
郑至明:“大都督,您怎么看?咱们要发兵讨逆么?”
裴瓒以帕净手,意味深长地道:“急什么?我等静观其变便是。只皇旨已下,不日后,本官率军讨逆,顾不上海上倭患……你可以昭告三州粮商,如有存粮,尽快出手,免得漕运动荡,倭寇横行,届时粮米不保,损失会更为惨重。”
郑至明不蠢,裴瓒三言两语便让他回过味来——大都督这是要借力打力,故意用圣旨压人,逼迫那些赚得盆满钵满的粮商竞相卖好,低价放粮,再由他们购来粮食,如此一来就能暂时解决军将的粮饷问题了。
郑至明想不明白,裴瓒囤粮的举动,究竟是为了攻打秦王,还是有别的考虑。
但他知道,元庆帝早对大都督展露杀心,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皇帝才会对裴瓒和颜悦色。
待危机消除,焉知元庆帝忌惮裴瓒,会不会卸磨杀驴?
而且这一次迎敌秦王,谁知道是不是元庆帝的阴谋,也好让裴瓒的兵马受损,战力衰减。
平心而论,郑至明并不想为皇帝效命,可他又不敢劝裴瓒谋反,只能听他吩咐。
思来想去,郑至明还是将另外一件事告知裴瓒。
“大都督,还有一事……”
裴瓒睥他一眼:“作何吞吞吐吐,你说便是。”
郑至明觑他脸色:“您也知道,皇帝心狠手辣,此番示弱,求咱们出兵,来日兵祸解除,定会对咱们赶尽杀绝。末将想着,倒不如、倒不如像秦王一般集结兵马……顺势攻入京城。”
反正裴家还有个二皇子陈逸山可以扶持,他们为护幼主,师出有名,亦能服众。
裴瓒不语,周身气息冷冽压人。
郑至明硬着头皮,继续道:“前军都督府大都督吴冲欲报效大人,特率三万私兵、十万石粮草从旁策应,助大人成事。”
吴冲是庐州郡望大户吴氏的嫡房家主,祖上亦是魏国勋贵,只不过先帝为瓦解错综复杂的世家势力,保皇权集中,巩固帝位,早年将这些大族子弟驱逐出都城,赶回了祖籍。
裴瓒心知,一石粮草,便够一名兵卒吃上一个月。
十万石粮草,已经算是吴氏倾尽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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