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是裴瓒心尖宠,裴瓒才会破格,特特把一个外院丫鬟调到内院。
但林蓉不想被困樊笼,她老实巴交地道:“大少爷收奴婢进院,不过是看奴婢遇难,太过可怜。奴婢自知位卑言轻,不敢兜搭大少爷,况且奴婢还想着,过段时日赎身出府……大夫人,奴婢已在乡下有了一门娃娃亲,家中人盼着奴婢明年攒够赎身银便回家去,和家人团聚,还请大夫人成全。”
林蓉的一番话,倒让沈氏愣在原地。
宁为富人妾,不做贫户妻的道理,难道林蓉不懂吗?既如此,她在犟哪门子的劲儿?
沈氏皱眉,狐疑打量她:“你这丫头傻了不成?”
林蓉送上金簪,硬着头皮瞎编出一句,“奴婢与张四哥情投意合,还望大太太成全。”
油盐不进的丫头,气煞她也!
沈氏无奈扶额,摆了摆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没想到你竟是个憨的!滚下去吧,听得我头疼。”
林蓉心中松一口气,面上又装作胆怯惊慌的样子,小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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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拒绝了府上掌家大太太的要求,此举太过冒进,但也是绝路逢生。
林蓉深知,她这样的搅事精,在外院已经待不下去,如今被裴瓒盯上,更是连内院都混不得。
她反正要离开裴家,早些让沈氏知情也好。这样日后再提起这件事,受到的阻碍或许会更小些。
夜里,裴瓒巡视军营后,回玉尘院用膳。
绿珠不敢给主子送食,便把这等近身侍奉的差事让给林蓉。
林蓉没有推拒,她提着食盒入内,利落地布膳,还沥干了帕子,为裴瓒净手,端茶倒水。
本想着干完活,她就能离开了,怎料裴瓒瞥她一眼,竟难得唤住她——“林蓉。”
男人的声音清冷磁沉,如珠玉落盘。
这是裴瓒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线虽温润动听,却含着凛凛威严,令林蓉无所适从。
林蓉急忙回头:“奴婢在。”
裴瓒凤眸微抬,眼带审视,逡巡于林蓉那越低越深的颅顶,“今日,大太太来寻过你。”
笃定的语气。
林蓉心里咯噔一声。
她没料到裴瓒会问起这个。想来也是,裴瓒生性多疑,院中必是藏着诸多耳目,如有叛主之仆,早被他打死在内院了。
好在林蓉没有一人侍二主的念头,她并未被沈氏收买。
林蓉老老实实地回答:“大夫人的确传召了奴婢,不过大夫人没说旁的,只嘱咐奴婢几句定要好生服侍主子。如果大少爷真要问的话,大夫人倒是送了奴婢一支金簪,但我没收。”
听到这里,裴瓒原本阴沉的眸色渐散,他微阖目,拇指捻上腕骨念珠的穗子,饶有兴致地问:“为何不收?”
“奴婢……是大少爷院中的人,我不能收旁人的信物。”
林蓉为人耿介,她一日为裴瓒的奴,便一日奉裴瓒为主,这是家仆的操守,也是她做人的本分,她决不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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