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带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压阵,他双目赤红,脸上老泪纵横,手背上爆开青筋,死死抓住赵婆子的衣襟,恨得目眦欲裂。
“快把林蓉交出来!让那个贱人给我儿陪葬!”
赵婆子也是多年的老仆,年轻时是个火爆脾气,没少和人吵嘴,她骤被推搡,气得一巴掌摔到刘管事脸上。
“老刘头,你疯了不成?!你死了儿子,拿我们蓉丫头撒什么气?!再吵嚷,我就喊主子来评评理!看看是你命硬,还是老婆子我命硬!”
刘管事闻言便噤了声,他再蠢也知,这件事儿主子定然知情,不然也不会深更半夜还让人用牛车,将刘青山的尸身拉回别院。
可刘管事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让他眼睁睁看着儿子枉死,他不甘心呐!
刘管事刚要吵嘴,远远瞥见那个细弱娇软的身影,火气直冲脑门。
“林蓉,你还敢来!”
刘管事声嘶力竭地叫喊,“贱人,枉我儿口口声声要迎你进门,你竟将他克死了!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没等刘管事出手,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快步上前,拦住了刘管事的动作。
不等刘管事躲闪,一记窝心脚踹出,直将刘管事踢进了雪地里,插.得两脚朝天。
“哎哟?!谁踹老子?!”刘管事在角落里打滚,疼得直叫唤。
林蓉忽然被人搭救,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在原地。
没多时,玉尘院的冯叔提灯行来,他凉凉地瞥一眼地上打滚的刘管事,讽道:“刘青山夜半入山,冒犯大少爷,没被诛族都是轻的了,你这老货还敢在外院大放厥词,是不想要命了?大少爷说了,裴府外院养不得这么不敬主的奴,赶紧的吧,今晚就收拾包袱,滚回乡下看庄子去。”
冯叔一句命令,立马来了几人,一左一右架住刘管事,硬生生将他拖远了。
刘管事被抓住手脚的那一瞬,顿时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他知道大少爷这是动真格的了。
刘管事即便满心为儿子报仇的念想,也不敢将自己的命搭上。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两眼发直,蔫如地里的烂菜,一声不吭任人拖走。
林蓉远远看着这一幕,心头深寒,莫名生出了一点“兔死狐悲、唇寒齿亡”的感慨……这就是奴仆的命,他们签下死契,长于高门大院,一条命微不足道,全掌在生杀予夺的主子手中。
林蓉两眼发直,冯叔还当她是被人吓傻了,心中不免怜惜。
他叹了一口气,安慰林蓉:“刘青山罪恶深重,自己犯了混被天人菩萨收去,怨不得你。好了,蓉丫头,收拾收拾衣裳,同我一道儿上大少爷院子吧!此前几次,你布膳精细,伺候用心,大少爷瞧着受用,特命你往后都去大房做事呢。”
冯叔亲自来外院接人,可见对林蓉的器重。
一时之间,旁观的奴仆们全变了脸色,各个艳羡地看着林蓉,暗道她当真时来运转,如今麻雀变凤凰了!
就连赵婆子也扬眉吐气,她笑着握住林蓉的手:“傻丫头,还不快谢谢冯管事的栽培?能去玉尘院做事,多大的体面,你可要牢牢把握住了。”
林蓉樱唇微微翕动,她脸色发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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