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大铲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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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二二 ↓

sp; 酒不醉人,人自醉。陈大铲观矫丽娜风流翩翩,巧笑嫣然,圆眼睛都醉的只剩下一条缝了……燕窝、鱼刺、海参、鲍鱼、大酒、大肉上席,“哥俩好呀,两匹马呀……”喝五吆六的闹哄了一天。陈大铲——可一点不含糊,酒顶多喝了三两,剩下的全在手帕中,为啥?留精力好在晚上……而那些贵宾们都几乎被陈大铲灌的酩酊大醉,傍晚被 人搀扶而去。等人全走后,这小两口大门上销,屋门关上,才双双进了寝室,寝室里华丽的八爪吊灯亮着,红红的象刚才筵席上的红葡萄酒,不,像血!

    新娘子——矫丽娜,真能干:席梦思床早铺好,被窝里的电褥子早已通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二人会意的对视了一下,淫荡的嘻嘻一笑,便飞快的脱了个赤条条,嗖嗖地钻进 了热被窝。接下来是发疯的吻,疯狂的摸……他们觉得真开心,完全不象头几次那样提心吊胆的,作贼似的幽会。云雨过后,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又是淫荡一笑,他们满足了。一个貌美,一个郎富,那能不满足呢?折腾了一天,刚才……的确累了,他们带着早已计划好的——三天后到矫丽娜家蘸酒后,周游北京、上海、苏州、杭州……的美好旅游计划,拥抱着进入了梦乡。

    突然,大约是天拂晓的时候吧,矫丽娜在睡梦中觉得颈脖上有一物:凉凉的,还在蠕动。她本能的联想到是什么,吓的汗毛直竖——口喊,蛇,手拽蛇,恐惧的快速坐起。她叫,他——陈大铲也跟着叫,不是吓的,而是痛的嗷嗷叫。两人全醒,借灯光一看,这才惊恐的发现,他——陈大铲一宿之间颈下竟长出一个扁圆的瘤子——一点也不夸张,足有二尺长,颜色是红的,像他昨天婚礼时结的红领带。矫丽娜连忙爬到床一角,缩成一小团,浑身打哆嗦,也不哭,眼睛直直的望着那“蛇”。陈大铲也害怕,他不愧是男子汉,穿上一件衣服,急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不是蛇,不是领带——尽管可作领带用,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而是病!他也被这莫明其妙的病赫然出现,吓得不知所措了。

    是病,终可以治嘛。他们二人终于摆脱了恐惧,清醒过来,商量对此事眼下保密。蘸酒后再治,反正现在不痛不痒的没关系。睡觉吗?分开睡,反正屋有。他到有心和她一起睡,而她不干,她怕那吓人的蛇,至于回娘家蘸酒,不要真把那玩意当领带系,天冷,围上个大毛围脖,好遮人耳目——就这样他们度过了三天蜜月。

    看望丈母娘回来后,陈大铲独自一人来到市医院,花了三块钱,专挂教授级有名望的号,一看病症,询问发病史,连这些教授名人也目瞪口呆。罕见的病历,一个教授说:“世上独一无二的。”教授们相当重视,拍了片,化验了血,因他不痛不痒的,现叫他回家,等候研究出治疗方案,立即通知他住院治疗。

    谁知,陈大铲一到家,病情恶化了:颜色由红变紫,酷像猪肝,还痛——一阵痛一阵不痛,不痛像好人似的,一痛就是急的,直淌汗。还是矫丽娜神通广大,探听到邻近山区有“李大神”、“何仙姑”……专治疑难病症。病急乱投医嘛,小两口这就折腾开了——纯属于瞎折腾,钱花了,可病一点没减轻。市医院的工作效率也挺高,教授们打来了信,拆开一看:“病症特殊……另请高明。”医路一断,他痛的还加重了,几天的工夫,陈大铲已是病容憔悴,判若两人。痛疼间,陈大铲恍然大悟的想起母亲临终“做缺德事,颈上要长大瘤子”的嘱托来。悔恨至极,便独自一人跑到后山母亲坟上,“妈呀、妈呀”的放声嚎啕起来,泪流如雨,伤心的样犹如母亲刚入土,哭着哭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呼的一阵风后,陈大铲觉得有人拍他的肩膀,抬头一看,竟是母亲站在那儿,便慌忙爬起,又哭又哀求:“妈,可怜可怜我吧……救儿一命吧!”他母亲也抹了眼角一把泪珠,叹了口气,说:“谁叫你不听话来!”陈大铲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她才指点迷津:“你多带钱,去看看残废的张包工头、李二柱扔下的那一窝孤儿寡母……然后你再到上海协和医院,找张教授,他是华佗再生……记住,安分守已最重要,人穷志不穷!”说完,风又起,老太太已不见踪影。

    陈大铲惊诧的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但母亲的言语却记的清楚,这次,他全信了。

    第二天,陈大铲把颈脖上围上毛围巾,遵母嘱,揣钱到了张包工头家。正赶上他们家吃午饭,桌上摆着玉米饼子,白菜汤,外加一碟咸菜萝卜小条条——这饭菜和张包工头较为宽敞的导制房是那么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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