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专员说着,率先抬脚,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土坡走去。泥浆像是有生命一般,死死地拽着众人的腿,每前进一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好不容易来到土坡下,孙专员手脚并用,使劲往上攀爬,泥水顺着手臂流淌,灌进衣袖里。爬了一半,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他稳住身形,继续往上爬。
“孙专员,咋样,能找到方向不?”坡下的队员们焦急地问道。孙专员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四周逡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许久,他看到远处那几棵树的排列形状,心中一动,想起出发前大刘标段附近似乎也有这样一片胡杨林。
“咱们朝着那片树林的方向走,应该没错。”孙专员朝右前方一指,大声喊道。
又走了一段,原本还算平稳的地面突然变得松软,孙专员一脚踩下去,整个人迅速下沉,泥浆瞬间没到了腰间。“不好!”他大喊一声,身后的队员们见状,急忙伸出手中的木棍。“孙专员,抓住!”大家齐声喊道。孙专员双手紧紧握住木棍,队员们拼尽全力,脸憋得通红,双脚在泥里使劲蹬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孙专员从那危险的软泥中拽了出来。
孙专员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说:“这地方到处是陷阱,大家都小心点,互相照应着。”
前方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芦苇丛,芦苇在风雨中东倒西歪,但根本仍旧坚挺的扎在泥地里。“这芦苇丛看着就不好走,要不咱绕过去?”一个队员犹豫地说。
孙专员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会儿,说道:“绕路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冤枉路,时间不等人,咱们从这儿穿过去。大家把木棍握紧,互相拉着,别掉队。”
刚一进去,芦苇杆就像锋利的刀片,划过他们的手臂、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孙专员,这路太难走了,咱们真不该进来。”一个队员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埋怨。
孙专员眉头紧锁,他的脸上也被芦苇划出了几道血痕,但他目光坚定地说:“现在回头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但越往芦苇丛深处走,情况越糟糕。泥浆越来越深,有些地方几乎没到了大腿。
孙专员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鼓励道:“大家加把劲,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天色渐暗,灰蒙天空压下来。脚下泥浆黏糊,队员们每走一步,腿都陷得很深,拔出来要费好大劲,泥浆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队员们的体力在这艰难行进中迅速消耗,脚步越来越沉重。
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喊声从芦苇丛深处传来。“有人!”孙专员猛地抬起头,大声喊道。队员们一下停下脚步,纷纷竖起耳朵。
“救命啊!有人吗?”那声音又传过来,虽然微弱,却很清晰。
“是大刘他们吗?”一个队员兴奋地说,声音带着颤抖。
“别管是谁,赶紧过去看看。”孙专员说着,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艰难走去。他双腿深陷泥浆,每一步都迈得艰难,溅起的泥浆弄脏了裤腿。队员们紧跟其后,手中木棍用力撑着身体,木棍陷入泥浆发出沉闷噗通声。
芦苇丛像个迷宫,他们越往前走,呼喊声似乎越远。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离得更远了?”一个队员焦急地说,停下脚步,望着四周密不透风的芦苇,眼神迷茫。
孙专员皱起眉头,停下仔细观察周围。这时,芦苇丛中雾气越来越浓,视线模糊起来,队员们彼此的身影都有些看不清,只剩模糊轮廓。
“大家别慌,这芦苇丛密,声音会折射。保持方向,继续往前走。”孙专员沉稳地说。队员们深吸一口气,继续艰难前行,脚步沉重缓慢,像在和恶劣环境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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