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得笔直笔直的,坡度误差不能超过设计坡度的正负2%。每干完一段,都得仔仔细细地测量验收,合格了才能接着往下干。”
大刘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张工,要是都挖开了才发现不对劲儿呢!”
“马上停工,赶紧上报情况!”张志成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要是只是局部的土质有问题,咱就把不合格的土挖掉,换上好土,一层一层地使劲夯实,就像夯地基一样。要是大面积的土质都不行,那可能就得重新设计基础处理方案……但不管咋样,谁都不能自己瞎弄,必须严格按照流程来!”
说完,张志成弯下腰,捡起一根标杆,在沙地上认真地画出几个方格,模拟检测点的分布。“小赵,来,你过来当我的标尺。”张志成突然点到赵翔宇的名字。赵翔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握着标杆的手瞬间就沁出了冷汗。当经纬仪的目镜对准他的时候,戈壁滩上的风好像一下子变得更猛了,吹得标杆轻轻晃动。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进眼角,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别使蛮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志成已经来到了他身后,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上他颤抖的手背。“你就想象自己手里托着一碗满满的水,腰胯往下沉,脚跟稳稳地扎进沙里,就像红柳根一样,扎得越深越稳当。”张志成转过头,温和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鼓励:“这可比你发电报简单多了!咱这营地条件不好,多学点儿本事没坏处,这些技能你可得好好掌握掌握!”
讲解完施工操作规范,张志成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提高了音量说道:“现在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咱们没有水泥。不过大伙想想,咱这戈壁滩啥最多?石头啊!还有那漫山遍野的芨芨草、红柳梭梭,这些可都是宝贝!咱们就用这些材料,想法子做出能代替水泥的东西!”
说着,张志成猫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灰石,高高地举过头顶,扯着嗓子喊道:“大伙都瞧仔细喽,这石灰石,就是咱眼下的宝贝疙瘩!”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敲打的动作,“首先得把这石头敲碎,敲得碎碎的,就跟咱老家舂米似的,越碎越好,碎得跟面粉一样才带劲!”
“敲碎之后,把这些碎末跟咱这儿的黄土好好搅和在一起,再加上从山里费了好大劲儿找来的铁矿石粉末。这比例可太重要了,就跟做饭放盐一样,多一丁点儿,菜就咸得没法吃,少一丁点儿,又淡得没味道,必须拿捏得死死的,一点儿都不能错!”
“等搅拌得匀匀实实的,就把这些混合物装进咱们自己动手砌的土窑里烧制。这土窑的窑顶,得修成拱形,为啥呢?这就跟咱搭帐篷一样,拱形的帐篷又结实又能多装东西,土窑的拱形顶能承受更大的压力,不容易塌。还有啊,得在窑壁上留几个通风口,这通风口就像咱屋子的窗户,可重要了,能用来调节火候和通风。火大了,就把通风口开大点儿,火小了,就关小点儿。”
“烧制的时候,大伙可都得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火候。用干柴一股脑儿地猛烧,把温度提得高高的,一直烧到这些混合粉末变得黏糊糊、软趴趴的,就像煮过头的面糊,稀里糊涂的。烧好之后,取出来让它慢慢冷却,冷却完了,再把它碾碎,碾成细细的粉末,比咱吃的白面还细。这粉末,就是咱们自己做的代水泥啦!虽说比不上正儿八经的水泥,可只要咱们用心做,拿它来砌渠、抹缝,指定没啥问题!到时候,咱用这代水泥,也能把渠修得结结实实的,让塔河水乖乖听话,流到该去的地方!”
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午饭后,营地里取消了午休,大伙儿照着张志成说的代水泥烧制法子,热火朝天地干开了。
大刘守在土窑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火苗,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淌下,滴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蒸发。突地,土窑顶上蹿出一股浓烟,像条黑龙似的往天上钻。“不好!”大刘心里“咯噔”一下,刚要伸手去拿工具,就听见张志成扯着嗓子大喊:“停火!快停火!”
张志成甩开膀子,跑得飞快,脚下尘土飞扬。到了土窑跟前,他心急如焚,顾不上找工具,双手直接就去扒拉。“嘶——”他倒吸一口凉气,钻心的疼让他身子直哆嗦!焦黑的代水泥块稀里哗啦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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