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听到李绥的话,杨延眼眸低垂。
是啊,阿蛮与他从始至终都只有兄妹之情,朋友之谊,从前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执着于此,却不曾想反伤了九歌。
“你说得对,我对不起的,该是九歌。”
“还有,宝缨。”
听到杨延语中的低落,李绥终于顿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定定看着他道:“感情之事本就无对错,你又何须将事事都揽在己身——”
“那日若非我——”
“二郎,你可知你究竟错在何处?”
不待杨延将话说完,李绥已是打断了他,见他意外地看向自己,李绥不由皱眉叹息一声,随即出声道:“你错在不设防,错在太容易轻信他人,九歌被姑母处罚那日,有人在你的兰皋院给你们下了媚药你可知?当初有人借宝缨一事激你向姑父据理力争,替陈氏皇族求情,引得天子震怒你可知?旁人借天象抨击你,企图动摇你的太子之位你又可知?”
看着近前的杨延随着自己的话语逐渐变了脸色,无尽的死寂中,杨延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惨白,嘴唇翕合间,良久才出声,却是携着止不住地颤抖。
“你是说,一直以来都有人想要害我——”
看着李绥严肃的神情,杨延肩膀垂下,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曾活在怎样的危机四伏中,而他便如牢笼里的困兽,被设计被欺骗却不自知。
“是谁?”
杨延努力地想要李绥回应他,可当他对上李绥不言而喻的目光时,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二郎,从你以嫡长子之身出生在杨家的那一刻便注定了纷争不休,是避不掉的,这世上并非你宽以待人,便能得到旁人同等的回应,更何况如今你坐在储君的位子上,便该是知道的,这个位子看似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时刻活在旁人的觊觎中,一旦跌落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待到那时将会有更多的人如九歌一般死在无休止的阴谋争斗中。”
看着杨延苍白如纸的脸色,李绥虽知一切残忍,但也到了不得不言之时,如今夺嫡之争已然愈演愈烈,杨崇渊却是心思不明,从未有一刻是偏袒在东宫这边,若再不点醒杨延,她只怕前尘往事还会再现。
“为何会这样,为何我们会走到如今这样——”
杨延喃喃笑出了声,却满是苦涩伤痛:“我从未想要这个位子,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兄弟姊妹亲如昨昔,只要这样便足够了——”
“二郎!”
杨延的话被李绥严肃的话语所打断,抬头间他便看到李绥少有的正色道:“到了如今你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史书上从东宫之位的跌落下去的废太子是什么结局,难道你不清楚?难道你要宝缨和她的母族,还有整个李家、赵翌都为你死无葬身之地吗?”
此话一出,几乎是振聋发聩,让杨延彻底怔愣在那儿,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今的你早已与李家、赵翌,甚至是太子太傅紧紧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之争上从未有过和平,他们不会放过你,便不会放过我们,你若想对得起所有人,不再让九歌的悲剧重演,就该稳稳坐在这个位子上直到最后。”
说到这儿,李绥站起身来看着杨延道:“二郎,你知道,今日一言非我耸人听闻,从前能有姑母、有我、有整个李家替你应对一切,却不能为你应对一世,终究责任在你的肩上,你该为他们负责不是吗?”
说罢,李绥起身便朝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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