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梢梢摇绿尾,银鸾睒光踏半臂。
东家娇娘求对值,浓笑书空作唐字。
眼大心雄知所以,莫忘作歌人姓李。”
年少时,因为阿娘的离开,她总会默默垂泪倔强的不肯让任何人看到,那时的阿姐总会学着阿娘一般,在她耳边哼唱着这首歌谣,轻轻安慰她,给予她这世间最温暖的笑靥。
而今,她也会唱这首歌了,也曾用这首歌唤回了难产血崩,险些离开她的阿姐。
可这一次,即便她唱得喉咙如堵塞一般充斥着血腥与痛苦,即便破碎的话语溢出时早已变得泣不成声,那双如春风明月般的明眸却再也不会睁开了。
“陛下——”
看着榻前那瘦弱孤独的肩膀无助地耸动着,难过垂眸打算上前安慰的宝缨却是被一个意外的声音打断,又默然退了回去。
此时在众人注视下,一个内侍疾步走进来,小心翼翼出声道:“陛下,太尉在外,恳请陛下允准入殿见殿下一面。”
话语一出,李绥埋于榻前阴影里的双眸霍然一冷,下一刻便听到一旁的元成帝无力地出声道:“请太尉。”
几乎是不自主地,李绥一点一点紧紧攥住伏在榻沿边的双手,心底却如烈油滚火一般在熊熊激荡、灼烧着。
寂静中,杨崇渊阔步而入,看到眼前一幕只停顿了一刻,便一步一步稳步走了进来。
“陛下。”
未待杨崇渊躬身,元成帝已是恍惚抬头道:“太尉请起罢。”
这一次,杨崇渊没有谢恩,抬起头时几乎看也未曾看元成帝一眼,便沉沉落向榻上人影,驻足之下,眼神再次触痛,微微晃神良久,眸色却一点一点变得晦暗,下一刻语中已然冰冷地道:“昨日皇后尚且凤体康泰,今日为何会突然这样——”
说罢,杨崇渊已是携着逼人的愠怒斜眸定定射向脚下如蝼蚁一般的人道:“孙仲。”
在众人噤若寒蝉的颤抖之下,跪在角落的孙仲早已是面如死灰,再明白不过了。
他的死期终究是要到了。
“回太尉,殿下自难产后心情郁结,忧思深重,患上了郁症,臣虽辅以药物,但殿下心病难医——”
说到此,孙仲已然视死如归般平静地俯首道:“殿下不愿身边人担心,也不愿众人因此战战兢兢,所以命臣保守这个秘密,是臣有所隐瞒,臣罪该万死。”
听着耳畔的认罪之声,李绥什么也未曾说。
几乎无需想,她也能猜到身后人一唱一和,不过是作戏罢了。
时至此时,杨崇渊面对阿姐冰冷的尸体,依旧能够冷情冷心,丝毫不为所动,只按着计划一心除掉孙仲这个知道他太多秘密的人。
想到此,李绥仍旧埋于榻边,眸底却是渐渐冷笑开来。
狡兔死,走狗烹。
杨太尉终究是杨太尉,除了这锦绣江山,只怕再也没有什么能在他眼中,心中拥有等同的价值。
哪怕是至亲的性命。
这一刻,众人皆彷徨于孙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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