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温暖的,肯定的。
苏小糖低下头,继续画画,但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
上午十点过三分,第一个访客上门了。
不是陈婆婆那样的神秘老太太,也不是追债的大汉。
是个看起来完全普通的中年女人。
大概四十多岁,穿着居家服,外面套了件针织开衫,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和掩饰不住的焦虑。她提着一个印着超市logo的布袋子,站在门口,犹豫着,没有立刻进来。
“请问...”她的声音有点哑,“这里是...处理特殊事务的地方吗?”
“要看多特殊。”林平凡头也不抬,继续浏览网页上的社会新闻,“找猫找狗,邻里纠纷,感情咨询,都可以。但如果涉及法律问题,建议找律师。”
“不、不是法律问题...”女人走进来,脚步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是...是更奇怪的问题。”
她走到办公桌前,没有坐,就站在那里,手指紧紧攥着布袋子的提手。
苏小糖放下笔,抬头看着她。
然后,苏小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这个女人周围,包裹着一层颜色。
不是情绪的颜色——虽然她确实充满了焦虑和恐惧,颜色是暗黄色的,像秋天枯萎的落叶。
而是另一种颜色。
一种很淡很淡的、几乎透明的蓝色,像冬日清晨窗户上的霜花,从她的衣角、袖口、甚至头发丝里,一丝丝地、持续不断地散发出来。
那不是她的颜色。
是“附着”在她身上的颜色。
而且,苏小糖认得这种蓝色。
在胡同深处,在虚无中,在那些记忆残渣里...她见过类似的颜色。那是“异常”存在的颜色,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在现实里留下的痕迹。
“什么奇怪的问题?”林平凡终于抬起头,看向女人。
女人咬了咬嘴唇,像是在积蓄勇气。
然后,她说:
“我家冰箱里...住着一个雪人。”
办公室里安静了三秒。
只有窗外远处传来的车流声,和日光灯管电流的嗡嗡声。
林平凡的表情没有变化。
苏小糖轻轻吸了一口气。
女人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像是在等待宣判。
“雪人,”林平凡重复这个词,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午饭吃什么”,“什么样的雪人?”
“就、就是雪人!”女人的声音有点急,“用雪堆的,有胡萝卜当鼻子,石头当眼睛,树枝当手的...那种雪人!但它会动,会说话,还会...还会吃我的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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