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手腕上的翡翠随着动作折射出碧绿的光。她笑了笑,“上次通话你还信誓旦旦,怎么现在又不开心?
紧挨在她身边,正光脚抱膝和她说着体己话的是祁家长女祁之峤。素颜低马尾、一身随意松弛的家居服,鼻梁上却架着副宽大的墨镜,让人难以看清她的表情。
如果有细心的人在场仔细辨别就会发现,她和娱乐圈这几年风光无两的新生代女影星乔栖只差一个荧幕造型的区别。
“我上次是因为……冲动,现在悔约还来得及吗?”
祁之峤没法坦白自己是因为失恋一时掉进情绪胡同才答应和联姻对象见面,等醒悟她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自我惩罚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双手合十,“我可以另找时间单独给他赔罪,妈咪,拜托拜托。”
蒋知潼目光宠溺又无奈:“可我听说,唐太一早从国外飞回来,就等着和她这位准儿媳见面,Joanne,你该为你的冲动买单。”
“可我真的不想和他结婚啊妈咪!”祁之峤抱着她的胳膊,欲哭无泪状,“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不想,你和爸爸不会勉强我去联姻、嫁给不喜欢的人。”
蒋知潼看着自家女儿脸上露出的一点娇憨,不由得回忆起那个在十八岁成年礼上把“再晚都要嫁给爱情”当人生格言的天真少女。
同意她隐姓埋名闯荡所谓的娱乐圈,一晃多年过去,似乎很久没见到过她这么在自己面前撒娇卖乖。
蒋知潼没打算给她说出生在这个家庭很多选择都身不由己这样浅显的道理。
她的表情依旧如沐春风,“联姻不代表和爱情相悖,我和爸爸也是因为联姻走到一起,难道我们不好吗?”
“难道你和爸爸很好吗?”祁之峤焦急着,想也不想道,“从你们搬离半山开始,都分居多少年了,早有小报说爸爸在外面有了新欢,昔日金童玉女中年感情危机,貌合神离就差登记离婚给新人让位。”
“Joanne!”蒋知潼音量难得拔高了几分,打断她,面色凝重下来,“外面怎么说是他们的自由,可如果这话从你口中讲出来被爸爸听见了,他只会比妈咪更伤心。”
她叹了口气,“我和爸爸分居的理由你心里很清楚,我说的对么?”
祁之峤当然清楚。
这一切,都要从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讲起。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冬天的早晨,新闻里说,海城正逢十年难遇的大雪。出门前她和弟弟妹妹约定好一起玩雪,可等她回家,看见的却是警察手里面色比雪还苍白的弟弟。
他被搂在怀里,无知无觉,像是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一样。
那天,尚年幼、被保护在象牙塔尖的她,在母亲的痛哭流涕中、在妹妹被绑匪带着投海的噩耗中,第一次真正懂得生死的分量。
也是那天过后,家里的所有都开始发生变化。
猝然又猛烈的变化。
祁之峤闭着眼睛都能回忆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往日充斥欢声笑语的半山只剩摔砸声、惊叫哭泣声,她最温婉可人的妈咪成了枯干哀戚、精神衰弱的怨妇,最调皮贪玩的弟弟开始自我封闭、连最亲近的家人都不愿意靠近。
这样的日子最终以蒋知潼搬离半山邸、宣布要在归榕寺禅修收场。
“我没法再做一个好母亲,继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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