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被夜莺悄然植入的“法则炸弹”,本质是一段经过精密编码的、与“虚空之锚”核心逻辑相悖的法则悖论。它就像一个致命的计算机病毒,被伪装成最甘美的养料,由大祭司亲手喂给了那个饥渴的“心脏”。
当楚天逸那撬动空间法则的宏大力量,如同天罚般精准地灌入这颗心脏时,病毒被激活了。
悖论,瞬间引爆了逻辑。
从微观层面,构成“虚空之锚”的每一个能量符文,每一条法则丝线,都开始与自身、与相邻的符文产生剧烈的、不可调和的冲突。它们不再是稳定的结构,而是变成了亿万个微型、混乱的湮灭点。
连锁反应,开始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毁灭一切的光焰。
从楚然和方溪禾面前的光幕上看去,那座庞大、狰狞的血肉祭坛,连同它周围狂热的“余烬”教徒,就像被投入水中的一幅沙画,无声无息地溶解、分解、消散。
空间本身在那里发生了一种诡异的内塌。物质、能量、甚至连光线和声音,都被那不断自我湮灭的中心点吞噬,化为最纯粹的虚无。
”一个完美的、球形的“绝对寂静区在地下深处一闪而逝。
随后,被强行扭曲的空间猛然回弹,引发了一场剧烈的地层震动。但壁垒早已布下的力场屏障,如同一只温柔而坚韧的大手,将所有破坏性的冲击波尽数吸收、抚平。
地面上的城市,只是感受到了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摇晃。
危机,就此解除。
光幕上,楚天逸的视角缓缓抬起,望向被他搅动的、依旧在缓缓旋转的云涡。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少年挺拔的背影,在扭曲的月光下,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孤高。
方溪禾紧握的手终于松开了,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带着骄傲的笑意。
“这孩子……干得漂亮。”
楚然笑了笑,伸手揽住妻子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欣慰:“他找到了自己的路。”
是的,一条与他们截然不同的路。不是像他们一样,以绝对的力量去守护,去抹平一切威胁。而是用智慧,用计谋,用最小的代价,去撬动最大的结果。
这是一种更高明的境界。
他看着屏幕里儿子的背影,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甚至有闲情逸 ... 逸致去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红茶,准备品味这难得的、胜利后的宁静。
然而,就在他指尖触碰到杯壁的刹那。
他的动作,停滞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毫无征兆地传来。
那不是能量波动,不是法则涟漪,甚至不是任何已知的物理或非物理现象。
它更像……一个音符。
一个在完美和谐的宇宙交响乐中,突然奏响的、绝对不该存在的、充满了恶意的——错音。
这个错音极其微弱,微弱到仿佛只是错觉。它源自宇宙的远方,一个早已被标记为“死亡”和“终结”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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