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敷衍应道:“搬家?什么搬家?谁搬家了?要送贺仪不?
“罢了罢了,来日再说那些。你快来帮我寻寻,婆婆老眼昏花了,你那件贵煞人也的用笔画纹样的对襟褙子在哪来着?还有,你大舅父托军中袍泽从福建建州弄来的织金锦做的香囊呢?不会丢了吧?那织金锦可难弄得很!”
“没丢没丢。”卢闰闰从床上跳下来,在铜镜前的妆奁寻摸了半日,在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了个深烟色牡丹海棠花纹织金锦香囊。
陈妈妈拿过来一瞧,见完完整整没勾丝没脏印损坏,才算放心,捂在心口长舒一口气。
“这样一个香囊,在外头少说要八百文一个呢,还有价无市,织金锦都是供给贵人们的,那些个有钱的员外郎们,身上没个官职,纵然千辛万苦地从贩私锦的贩子手里买回来,也只敢穿在褙子里。
“你啊,可得收好,是你大舅父的一番心意呢,那可真真是个好人,将来你若是发迹了,可定要孝顺他。”
卢闰闰没忍住好奇,试探了句,“没发迹就不用孝顺了吗?”
陈妈妈知道她是故意的,虎着脸哼了一声,“顽皮!我家姐儿这样的钟灵毓秀,来日怎么会不发迹,你呀,别贫嘴,记住婆婆说的就是了。”
卢闰闰知道适可而止,没再逗陈妈妈,声音清脆响亮地答应了。
陈妈妈又叫她把当初她及笄时,她娘为她置办的那身裙衫找出来,陈妈妈吩咐完,又脚下生风般出去了,只听见她噔噔噔地下楼声。
卢闰闰耸了耸肩,只好默默开始找起来。
她衣裳有些多,从前的衣裳也都留着,虽然有些被改了做其他的,但也有许多被留下来,甚至能寻到她小时候包的襁褓,用陈妈妈的话说,留着还能给她的孩子用呢。
所以她屋里大大小小有两三个大木箱子。
好在真正用值钱的好料子做的衣裳是不会胡乱糟在一块的,卢闰闰很快就寻出来了,但也把衣箱弄得乱七八糟,好几件衣裳七零八落地散着。
陈妈妈捧着一个木头盒子进来,见状,当即惊呼了声天老爷。
“我的祖宗诶,怎么翻成这样了,一会儿可怎么叠才是!”陈妈妈念叨了这一句,又顾不上多说,把手上的木匣子给打开,“快来,我的心肝,试试戴上如何。你亲婆婆陪嫁的东西里,值钱的从前大多典当了,也就剩下这么一件首饰,是留着给你撑场面的。
“瞧瞧,还得是你亲婆婆疼你吧?事事都给你打算好了,唉,那么好的人儿,就是太好了,连天上的神佛都喜欢,才早早召了她走……”
陈妈妈对卢闰闰祖母,只要一谈起了,溢美之词就和不要钱似的往外丢,有时候夸半个时辰也不停的。
卢闰闰都准备好了要听很久,哪知道这回陈妈妈觉得有正事,夸到一半就停了。她把那个项圈小心翼翼地从匣子里捧出来。
说是用来撑场面的,但不是玉的,也不是金的,而是银项圈,用的是缠枝牡丹的纹样雕刻,中间嵌了颗琉璃,下缀丝线串的珍珠,走动时珍珠跟随丝线轻晃。
在权贵眼中兴许平平,但在平民和那些中等人家眼中,已是好物了。
陈妈妈帮卢闰闰把项圈戴上,目光中流露出赞赏,“正好呢,和我的姐儿真配!可惜放的年岁有些久了,不免黯了色,瞅着旧了些。若是你娘早些说改日子就好了,正好叫我送去香药铺子里炸一炸,亮堂堂的更好看。”
卢闰闰站在铜镜前,看着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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