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
商贾磐行于里巷。
渔媪走在最前面。
还有数名头戴木冠的老者。
他们是蓝田各乡三老。
秦国乡制趋向于法治和宗族自治的结合,他们收编当地德高望重的宗老,用以协助法吏宣扬律令。同样会给予他们些特权,宗族子嗣可推举至学室为弟子。只要通过考核,就能为吏。
前些日下过场大雪。
天寒地冻,沿路皆是积雪。
黔首们清扫着门前雪。
瞧见他们后便打招呼。
一个个面露担忧。
面面相觑,就有人上前询问。
“渔媪,丞相出来了吗?”
渔媪叹息摇头。
老者闻言也是面露悲恸。
“这怎么行呢?”
“丞相本就体弱多病,囹圄内吃不饱穿不暖,终日不见阳光。他推行新政是为福泽黔首,施恩于民。如今身陷囹圄,若是有何闪失……”
“丞相不会有事的。”
渔媪说这话也没多少底气。
这其实不能怪他们。
公孙劫的事甚为隐秘。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真相。
又因为牵扯到始皇帝,没人敢私议。
其他县的人确实有些意见。
只是要稍微好些。
县令压力并不大。
而蓝田有所不同。
蓝田几乎就是公孙劫的封地。
光食邑就有一万三千户!
也就是公孙劫没有治理权。
否则就和春秋时的封国一样。
自公孙劫来至蓝田,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红火。县内青壮上阵杀敌,得了爵位田宅。有什么好东西,几乎都是蓝田先开始。工坊在灞水两侧扎根,老弱妇孺闲时也能帮工,起码可以贴补家用。
他们都知道。
这都是因为公孙劫。
所以新政在蓝田并未受阻。
部分人虽有些不满,也不好表态。
毕竟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
老秦人又很好面子。
实在不好意思开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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