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肉的瞬间,没有半分滞涩,刺目的红像泼洒的朱砂,瞬间漫过白经年腕间那片瓷白的皮肤,顺着纤细的腕骨蜿蜒而下。
白经年的指尖还凝着方才卜卦时的檀香,尚未从铜钱的纹路中回神,对面的桃福已猛地起身。
粗布袖子被他用力撕开,带着体温的布料仓促覆上伤口,粗糙的纤维蹭过皮肉,却压得极紧,将不断渗出的血珠死死锁在布下。
血滴还是漏了几滴,砸在桃木桌案上,溅在三枚方孔铜钱的边缘。
青铜色的钱身被血浸湿,竟透出几分诡异的暗金。
白经年抽回被桃福攥得发紧的手掌,指腹擦过冰凉的桌面,目光死死钉在卦象上——乾上坤下,三爻皆动,竟是死门之兆。她的眉峰骤然拧紧,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喉间滚出的二字轻得像被风刮走:“死门。”
“死门。”
觉心弯腰捡起散落在棺沿的铜钱,指腹摩挲着钱身的纹路,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一截含笑的唇角。他看向白廷松怀里的李映月,笑意盈盈的表情宛若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李映月面色难堪,白廷松却拉着她纤细的胳膊将她拽至身后,只身迎上觉心投来的目光。
“莫要如此慌张,侍郎大人,虽然你这二夫人是必死的命数,但是你这二女儿可是命定皇妃的运数。”
白廷松的指节瞬间攥得发白,不等觉心说完,他已猛地抽出身旁侍卫鞘中的长剑。剑刃出鞘时带着尖锐的嗡鸣,寒光直逼觉心的面门。
“妖言惑众!”
他的声音里满是怒色,手臂绷得笔直,剑尖几乎要触到觉心的黑纱。
觉心却纹丝不动,只缓缓抬起手。
中指与拇指并拢,轻轻一弹,指尖撞上剑刃的刹那,一股巧劲顺着剑身蔓延开。
白廷松只觉手腕一麻,长剑竟被弹得偏了方向,擦着觉心的肩头钉进身后的梁柱里,剑尾还在微微震颤。
“这是天命,”觉心的笑容僵在脸上,声音极冷,“你得信。”
又是一阵大风,众人再次被风沙迷住了眼,等再次睁开眼时,一声巨响,那看起来颇具重量的金丝楠木棺瞬间四分五裂。
而那棺中别说什么太子妃了,连根毛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棺里怎么没人?”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众人望着碎裂的棺木,脸上满是惊愕与唏嘘。
而觉心已不知何时站在了祠堂的房檐之上。他双手合十,斗笠下的唇角微微上扬,声音顺着风飘下来,带着几分诡异的提醒:
“天命如此,李夫人午夜梦回时可要睡的安稳呐。”
躲在白廷松身后的李映月眸色沉了沉,眼底有丝难以捕捉的恐惧闪过。
又一阵邪风卷过,卷起地上的木屑与黄沙,待风势平息,房檐上早已没了觉心的身影。青天白日之下,他竟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太子在寿宴上供奉给太后娘娘的玉如意此时被摔在地上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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