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罗屹川看得很清楚，抿了抿唇，想到罗素，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段时间他一直让自己忽略罗素的事，但现在看到岁岁，他想骗自己都骗不过去了。

    他误会了罗素。

    还没等他道歉，罗素就已经死了。

    他和她差了十几岁，他出生的时候，他还在忙着学习工作，和她的相处时间不算多。

    但他记得，罗素很喜欢黏着他。

    每次他放学回来，她都迈着小短腿第一个出来迎接，到后来工作了他下班也是，还笨拙地撅着小屁屁给他拿拖鞋，结果头重脚轻，把自己给摔了。

    小笨蛋一个。

    她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疲惫总能减轻许多。

    她考试不及格的时候，不敢找爸妈签字，只能来找他。

    他一边训斥她不认真上课，一边给她辅导功课。

    而她，每次都瘪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就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重话了，只能无奈地在她额头上戳一下。

    这种时候，她就会立马嬉皮笑脸地顺杆往上爬，抱着他的胳膊，头搭在他肩膀上，一副小无赖的模样说：“我不用多聪明呀，我大哥聪明就行啦。”

    他回母校作为优秀毕业生演讲的时候，她会很骄傲地和同学说，他是她大哥。

    曾经的往事如潮水般涌现在脑海中，罗屹川这才想起来，他们也曾如普通兄妹一般，有过快乐的时光。

    只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像他的小尾巴一样的小素素再也不缠着他的呢？

    大概是他不相信她的时候开始吧。

    他还把她推下了楼，当时她看他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绝望，最后归于死寂。

    看到岁岁这张和罗素相似的脸，他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看她。

    牛冀敏锐地察觉到了，好奇道：“你们认识？”

    “我才不认识他。”岁岁哼了声，看着罗屹川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讨厌。

    她一跺脚，跑到了房间里。

    牛冀看向罗屹川。

    罗屹川有些尴尬，小声说：“她是……我外甥女。”

    犹豫了下，他说道。

    没想到，岁岁耳尖地听到了，立马又跑了出来，凶道：“谁是你外甥女？少攀亲戚！我和我妈妈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牛冀微微挑眉，大概知道了。

    这八成是罗家那个假千金罗素的女儿。

    前几年，罗家可没少闹腾。

    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没再多问，只看了一眼他的菜地，见没什么异常，便抬步往里走去。

    见状，岁岁凑了过来，和他说：“爷爷，您别跟他玩，他是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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