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已经习惯戴着助听器生活了,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况且手术的成功率太低了,没必要浪费那个钱——记住,要是这些话哪天传到小铃的耳朵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再次警告了一句。
“真的已经习惯了吗?”韩昼忽然问。
钟银怔住,下意识想摸耳中的助听器,但忍住了。
“虽然我没有戴过助听器,但戴过耳机,这东西戴久了耳朵应该会痛吧。”
韩昼没有回头看她,用一种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如果换做是我,哪怕手术成功率只有不到一成,我也一定要去试试——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我不做手术也不会死。”钟银冷冰冰地说道。
韩昼不置可否:“我的意思是,既然希望就在那里,即便它渺小到几乎抓不住,我们也应该努力伸出手,不是吗?”
钟银很想说“你说的倒是轻巧”,但忽然看到了自己正在推动的轮椅,也想起了韩昼会坐在轮椅上的原因——
“韩昼上岸的时候,你们身上的鱼线打的是死结。”
她至今都忘不掉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
直到今天,这句话依然还清晰地环绕在她耳边,尤其是每天夜里摘下助听器睡觉时,她总能想起这句话,想起韩昼曾奋不顾身地拯救过自己。
鱼线打上死结,就意味着韩昼不再有反悔逃离的机会,要么就带着所有人一起活下去,要么就和所有人一起沉没在湖底。
而后者的可能性显然要髙得多。
那么……
当时的韩昼究竟是抱着怎样的觉悟,才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将身上的鱼线打上死结的呢?
即便是再渺小的希望也要努力伸手抓住……对方当时就是抱着这样的决心将所有人一起拖上岸的吗?
想到这里,钟银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轮椅上的韩昼,不再说话。
事实上,她一开始说谎了。
在看到韩昼用轮椅漂移的方式越过那个男生的那一刻,她的确生出了一种“好帅”的念头,并出现过短暂的心跳加速。
她当时之所以会对钟铃说以前对韩昼的态度是不是太恶劣了,并不是因为对韩昼惊人的臂力感到不可思议,而是因为对方轻而易举地摆脱那个男生,并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垃圾”的场景深深刻入了她的心中。
猎猎作响的衣衫,随风飘动的头发,被阳光照亮的侧脸,以及那自信而洒脱的笑容……
即便现在回想起来也依然觉得很帅。
钟银一直都很遗憾,被韩昼救上岸的时候自己陷入了昏迷,没能亲眼将那一幕刻入眼中,可在今天,韩昼咬着乒乓球拍前进的样子仿佛和她想象中在冰冷的湖水中奋力上游的样子重合了。
但这些话她自然不可能说出来,虽然韩昼确实长得不赖,但觉得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生帅,说出来未免也太羞耻了。
不过有一点她没有说谎——这家伙的确能给人带来一种安心的感觉。
太阳渐渐隐入地平线,天空红霞漫天。
此时,两人刚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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