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那种话不必放在心上。
可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说,我二哥是天下学问德行最好的人,像天上的云那般高洁。
还说,二哥的名声,比她的命都重要。
现在,竟然为了个乡下老婆子威胁他的名声。
苏砚书声音缓缓,似坚韧的丝慢慢勒紧余笙笙的心。
“你既承认,那就由你来承担。”
“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样子,雪球是名犬之后,既然枉死,那就厚葬于它,你为它守灵一夜。”
余笙笙难以置信,抬头看他。
他让她给狗守灵?
苏夫人也训斥:“砚书,你在说什么?怎么能让你妹妹给狗守灵?”
“这成何体统?”
苏砚书声音平缓,却不容质疑:“母亲,您别忘了,雪球是沈之渊送给阿意的,名犬之后,那只狗上过战场,曾咬死过敌军将领。”
“要是让沈家知道此事,恐怕,都不好交代。”
苏夫人愣了愣,再看向余笙笙时,虽不忍,但也没再争辩。
“笙笙,委屈你了。”
“敢做就要敢当,没什么委屈的,”苏砚书上前一步,直视余笙笙,“要想让吴婆子早点出来,那就照做。”
余笙笙站在原处,夜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她裹在其中。
夏夜的风都带着温热,但余笙笙只感觉彻骨的冷,一寸寸凉意,浸入她五脏六腑。
她勉强压住身体的微微颤抖,咽下嘴里的血腥气。
“好。”
事情定下,一切都迅速准备起来。
余笙笙忍住强烈的呕吐欲望,压制想把狗扔出去的冲动,手指哆嗦着把狗放进小楠木棺材中,又亲手盖上棺材盖。
灵堂燃起香烛,香雾滚滚,其它人都走了,留下余笙笙在铜盆前不断往里扔纸钱。
她面无表情,一滴泪也无,动作机械重复。
她没有做过的事,逼得她不得不认,一而再。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要为一条狗守灵烧纸。
周婆子拖着腿到跟前来,拿过她手中纸钱。
“小姐,您歇会,老奴来。”
金豹豹一把夺过所有纸钱:“给狗烧纸,它会花吗?欺人太甚。”
火苗窜起来,映在余笙笙漆黑的眼底。
这一次的屈辱,也要刻在心上。
一夜熬过去,天光见明。
周嬷嬷打探到消息,吴奶奶终于也被放回院子,她总算暂时松口气。
担忧绷紧的心微松,方才感觉到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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