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越来越小,前方的黑暗和未知越来越浓。
这趟临时起意的上山路,与其说是追逐云海,不如说是对他们自己这点执念的一个交代。
山里的夜风透过车窗缝钻进来,有点冷,但握着方向盘的李悠南,手很稳。
……
车子在碎石路上颠簸了约莫半小时,光线消失得比预想的更快。
最后一段陡坡,车灯只能勉强撕开前方几米浓稠的黑暗,两侧是高耸、沉默的树影。
停车的地方是一块相对平坦的土坡,熄火下车,山风立刻穿透了外套。
脚下的世界完全沉入了黑暗,仿佛大地消失了。
抬头,头顶的夜空倒是异常清晰,几颗星很亮。
所有人都打开头灯,光束投向下方,起初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虚空。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努力分辨着。
终于,在下方极深极远处,景象开始浮现:那不是想象中的、与他们齐平的浩瀚云海,而是沉在谷底的一片巨大雾湖。
它并非静止,灰白色的雾气在深渊中缓缓翻涌、流淌,像某种巨大生物沉睡时的呼吸。
月光偶尔艰难地穿透薄云,在雾气的表面投下几片朦胧的、银灰色的光斑,随着雾的流动而明灭变幻,才让人惊觉这片雾湖的广袤和深度。
它离他们如此遥远,冰冷而神秘,无声地填满了整个山谷。
风吹在脸上,带着湿重的寒意。大家沉默地看着,有人低声说了句:“原来在这儿…”
语气里是长途跋涉后终于得见的释然,也夹杂着对这份深沉的敬畏。
花了大力气摸黑上来,看到的并非触手可及的壮丽画卷,而是深谷中一片遥远、流动的雾之深渊。
它没有想象的震撼,却有一种独特的、令人屏息的孤寂感。
现实与预期不同,但也并非毫无看头,只是需要换一种心境去接受。
李悠南这一次出行还带了专门拍视频的摄像机,进光效果要好一些,拍出来比手机看上去更震撼一些。
他将眼前的这一幕认真拍下来,又拍了几张照片。
停留了十来分钟,寒意已经刺骨。
下山的路更需谨慎,车灯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速度极慢。
回到营地时,镇上早已一片漆黑,只有他们营地亮着几盏头灯和篝火的光。
溪水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身体里绷着的那股劲儿泄了,疲惫感像山一样压下来。
而齐顺义他们团队的晚餐准备得很不错,所有人围着篝火取暖吃东西,热闹地交流着刚才看到的景象,有人觉得值得,有人觉得路太难走。
就在大家烤着火,恢复体力不少时,同队的老张,拎着个小塑料袋凑到火堆旁。
火光映着他有点兴奋的脸。
“嘿,你们看,”他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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