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怀疑,给他铃铛的人……极有可能是另一位六道无常。”
“可能是谁?”
凉月君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充满讥诮。
“我才死了一百来年,我怎么知道?”
那姿态,仿佛刚刚揭秘密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只是将又一个更巨大的谜团轻飘飘地抛回去。他懒洋洋地摊开手,松香的粉末沾在指尖。只轻轻一吹,便消融在空气中了。
晗英的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划过,凉凉的釉面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凉月君抛出的信息如涟漪扩散,触及她脑中某些蛰伏的线索。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所以……皋月君一直在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复现出第二位金乌之子。但是因为‘素材’,也就是我们那些活生生的家人,已随着合约的结束,不再配合他进行实验了。他只能从……有希望的人入手。最简单的目标,就是当初曾被寄予厚望,却最终未能展现出金乌之力的人——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
凉月君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真实的赞许。
“你反应还挺快。”
“可是,安姐为什么会默许这一切研究……难道,正如辰哥说的,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把这种事放在眼里。因为她,强大又傲慢……?”
“那就是你们的家事了。我不清楚,也管不着。”凉月君耸耸肩,“但为什么被皋月君选中的,是羿昭辰,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他迫切想要超越他的妹妹,这层主观原因。”
晗英几乎不假思索,那些深藏于家族秘辛中的片段瞬间串联。
“因为那时,他们接受实验的母亲,已经怀有身孕。辰哥……在母体中多少受到了力量的影响。只是这种影响非常的隐晦,非常的浅薄。他出生时,原本人们都将他视为金乌之子,他也确实展现出超乎寻常的身体素质和智力天赋。但其实和真正的、完整的金乌之力相比,淡得如同晨曦前的薄雾。直到后来,有着传说中鲜明的、三脚鸟胎记的安姐出生,他的身份才‘不攻自破’。家族的关注和资源,几乎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倾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体内完全没有金乌之力……现在,皋月君成功诱发了他的潜能。”
“聪明。”凉月君轻轻击了一下掌,“不愧是羿家的人。”
这句赞扬并未让晗英感到丝毫轻松,反而让她觉得刺耳。
“可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她迅速抛出了下一个盘旋已久的疑问,“开阳卿的名号,明明是与降魔杵紧密相连的,本身与三足金乌的血脉并无直接关系。为什么……辰哥也会收到星徒才能收到的邀请函?这完全说不通。”
凉月君原本有些慵懒的神色,在听到“邀请函”三个字时,几不可察地凝固了一瞬。
“邀请函?九皇会的?今年?他收到了?”
晗英心头一凛,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失言了。凉月君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深究,很快又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莫名其妙……你看去年不是还有‘隐元卿’和‘洞明卿’的说法么?但梧小姐和白先生,他们手里,可有什么法器?”他摊了摊手,邀请函这东西,是人写出来的。所以,它自然也是由‘人’来定义的。谁有权定义,谁就能把它发给谁。”
“你知道是谁写的?”晗英立刻追问。她太希望得到答案了。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凉月君嗤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个人认为……既然你们警方的字迹鉴定都指向了天璇卿,那为什么不能就是她呢?逻辑上最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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