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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羿昭辰的后方，有两名警员被误伤了。一人受到瞬间的重压，当场毙命，血从斑斓的玻璃下缓缓溢出。玻璃数片扭曲的平面上，扩散的血像万花筒一样，以诡谲的方式绽放。另一人的头颅被边角砸碎，倒在地上。他不能言语，只是抽搐着，不知是否还活着，或者说，不知是否存在活下去的可能。

    羿昭辰看向投掷凶器的女人——鲜血淋漓的水无君。她的胸腔、腹腔的血几乎是黑色，伤口太深了，是贯穿伤。将那嶙峋的玻璃柱从体内生生拔出，再扔出去，不知对她造成了多大的损耗。她的呼吸很急促，恐怕肺泡也受到严重的伤害。

    “怪物一样的女人。”

    比起咒骂，倒有点几分夸赞的意思在。

    “水、水无君？！”

    穿过连廊跑来的梧惠，正好看到这令人瞠目的一幕。她的脚下只顿了一下，立刻朝着水无君跑去，没有丝毫畏色。她的眼里只有浓重的忧虑。

    “别过来！”

    她举起断刀，伸直胳膊指向梧惠。她恐怕不知道玻璃是怎么扎在她身上的，只知她怎么抛出去。梧惠立刻刹住脚步，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她就这么呆望着水无君。血几乎将她的旗袍染透了，暗蓝的旗袍被深红覆盖，形成一种近乎漆黑的色彩。鲜血淋漓的她站在那里，并不刺目，反而像是现世被抠出一个空洞来。

    “放人。”

    水无君转过手臂，将刀平移了一百二十度，对准羿昭辰。

    “关注的竟然是一介管家吗？难道更值得在意的，不是你们的大小姐？”

    羿昭辰象征性地感慨一下。经过提醒，所有人抬起头，看向了二楼破碎的窗台。在那里，有个谁也意料不到的人，单脚踩着窗台，嬉笑地望着下方。

    “真热闹啊！”皋月君的手中拿着一个注射器，“我这边的任务也完成了。”

    “收队。”

    羿昭辰一声令下，警员们重整队形。那动作太过迅速，太过整齐。对于被误伤的两人，大家似乎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另有几人上前，就这样将他们拖向了门口。土地上留下长长的、红白相间的血迹。

    极月君站到皋月君的身边，环视四下。在看到梧惠时，皋月君还亲切地挥挥手，打了个招呼。梧惠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那特殊的针筒——针筒里散发着特殊的光，一种熟悉的、梦幻的淡蓝在她的眼中闪烁。

    “那是……”

    书中的巨剑熔化、重组，形成一片片向下的台阶。极月君和皋月君从容地走下来，像是凭空漫步。九方泽被枪顶着，眼见着就要被押送警察厅去。水无君刚要行动，极月君忽然伸长了手，将手中的东西松开。有什么掉到地上，激起一片小小的尘埃。飞扬的尘土间，她闪过一丝金光。

    是叶月君的簪子。尖端扎在土里，末梢的桂花碎金一晃一晃。

    水无君变了脸色。她踏着悬浮的玻璃片冲上二楼，极月君没有撤下它们。皋月君从梧惠不远处走过，梧惠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手中的注射器。

    在它们距离最近的时候，有什么与梧惠发生了一种特殊的、感官上的共鸣。

    “——不对！”梧惠忽然大喊，“九方！那是虞颖！！”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九方泽率先挣脱了束缚。羿昭辰迅速掏出手枪，鸣枪示意，九方泽仍奋不顾身地冲向皋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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