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状态都很差——或焦虑,或恐慌,或抑郁。有时则是因果倒置的情况。
当得知莫玄微所提出的“七魄”假说后,便可以清晰地明白,梦游和梦魇的行为,也与七魄的状态息息相关。如行魄受损导致的瘫痪,就像一种长期性的梦魇状态。身体一点儿也不能动弹,却意识清醒,十分痛苦。再拿虞颖的情况举例:她与现实的一切感知切断联系,只能将自己在梦境中的感触反馈出来。而现世发生的种种,都无法对她的意识造成影响。她的五感,和现世的关联被彻底切断。换句话说,就是信息无法传达过去。
“这就表示,她的受魄被遗落在了深梦之中。”莺月君说。
“单独的一缕魂魄,也能……滞留在梦里吗?”莫惟明思考着,“为什么不是全部?”
“因为她的魂魄结构不稳定,这很好理解。”莺月君解释道,“她听过很多次埙乐吧?若玉衡卿他们有意为之,那虞颖的七魄自然也变得松散。尤其琥珀本身就伤害她的受魄。”
梧惠听了直打寒颤:“想不到做梦是这么危险的事啊。”
“并非如此。人们大部分的意识活动,都停留在浅梦的层次。”
“……唔,等一下。”梧惠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皋月君好像说过,我的魂魄似乎也很‘松散’?这是同样的道理吗?如果是真的——是不是能够解释,为何我会陷入那场古怪的长梦?可是,那场梦里埋藏了一些符合现实的信息。这又是为什么?我至今还没琢磨透,到底还有多少,是能在现实中得到证实的……”
莺月君认真地看着她。
“所以,听好了,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发现。刚才讲的,都只是已知的铺垫罢了。”
“好、好的。”
但紧接着,莺月君将视线转向了施无弃。
“我见到了……一位故人。”
莫惟明注意到,施无弃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但他的脸上还是有些困惑,像是不确定他所理解的,与莺月君说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怎么可能……你如何确定?”
他的声音有些变化,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意外。
“是一种——感知。我无法窥得‘他’的全貌,但‘他’是友善的……根据这条线索,我有一个猜想:如果说浅梦云集了六道的意识,那么深梦则是三界的狭间。”
屋里悄然无声。
不是很好理解,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凭她这么两句话就让他们参透一切,未免有些刁难人了。莫惟明只好追问:
“您说的三界,是我们理解的欲界、有色与无色界吗?”
“当然了。因有诸欲,才有梦生。欲界之上,即为色界。色界无欲染,但未脱离质碍之身,而梦中的一切有形有相。”
梧惠忍不住问:“那么,无色界呢?色界之梦,便是与无色界的狭间吗?”
“哪有那么简单。”莺月君看她一眼,“色界已无欲染,而欲是梦的养料。有色与无色的狭间,兴许是以别的形式存在的。但我们连欲界与有色界的事都没弄明白,谈何无色?梧小姐,你说在你的深梦之中,有着现世的信息残片。若存在这样的道理,便说得通了:因为你身处欲界与色界之间,自然存在欲界的客观真实,也存在色界的主观映射。”
“原来如此……我可以理解为,真真假假,混杂其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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