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我爱死了那些敢于讲真话的人,不管是好是坏。
比如,著名记者约翰·奥沙利文。
十分有幸,我在美国国家博物馆拜读了他那篇最能展现美式自由的原稿。
那是奥沙利文在1845年刊登的文章,它融合了多种当时在美国流行的观念,提出一种全新的思路,真正将美式自由提炼并升华。
奥沙利文用一句跨越时空的名言,煽动了一场光明与黑暗共存的思潮。
原句是:“我们对俄勒冈的主权是‘天命昭昭’的。”
Manifest Destiny。
天命昭昭。
图兰先生一定非常不喜欢本国历史,他批判我在《英雄》里的天命设定是“故弄玄虚”,但事实上,美国在建国早期极度笃信天命,并且融合了所有能够融合的一切思想。
比如早期清教徒,以“五月花号”为首的那批移民自视为“山巅之民”,是上帝选定的新以色列人,要在新世界建立一个人间天国。
这种“上帝选民”的意识为扩张赋予了神圣色彩——扩张不仅是生存需要,更是履行上帝赋予的使命。
另外一批盎格鲁-撒克逊移民则坚信民族优越论。
当时以及现在的昂撒人一直认为他们的文明(新教、民主制、资本主义)是最高级的,有责任也有权利去取代“劣等的”文明。
因此他们毫无心理负担地掠夺和驱逐原住民,并极力打击墨西哥天主教,残酷的扩张被包装成“扩展自由领地”的崇高行为。
将土地从“专制”的墨西哥政府或“未开化”的印第安部落手中夺取,并将其纳入美利坚共和国的版图,是在为这些土地带去自由、法治和文明。
这是自由第一次与对外扩张侵略联系起来,天才般的创举。
并且,直到现在仍有大量的美国学者认为,这便是美式自由的正义核心。
这次天命思潮极大地改变了美国的历史和现状,包括但不限于——
以“天命”为理由将德克萨斯吞并;
俄勒冈州的领土争端;
美墨战争,吞并现在的加利福尼亚、内华达、犹他、亚利桑那、新墨西哥等地在内的领土,奠定美国如今疆域;
以及整个19世纪,数百万美国移民在“天命”的感召下向西迁徙。
你们将这一行为称之为什么?
探索、拓荒、西部大开发、西进运动、伟大史诗……
但是站在今天的角度去回顾你们当初的做法,那显然是一场系统性的对于原住民的屠杀和驱逐。
如今的印第安人仍然被隔离在保护区里,他们没有享受到你们的自由。
具有良知的现代美国学者如此总结道:引发这一切的,是实实在在的物质利益。
东部人口膨胀,需要新的土地;
农场主渴望肥沃的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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