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延宕。
那么“在抵达之前”便创造了一个永恒的进行时
——不是静止,而是蓄势待发的动态平衡。
就像弓弦拉满的瞬间,箭矢尚未离弦,但所有力量都已凝聚。
看到这个诗题的人,会被置于一个充满预期的时间缝隙里。
诗都是以小见大的,姜思成再往大了去想。
这首诗的诗题省略了主语和宾语,谁在抵达?抵达何处?
这种处理,原本是空间叙事的留白艺术,留白处有着多种解读的可能。
可这首诗如今出现在这份证件上。
那么如何解读呢?
姜思成不难想到“团圆”的意味了。
“这个诗人.格局很大啊!”姜思成颇感钦佩。
写的是“抵达”。
真正的内涵是什么呢?
“回归”!
车子继续前行,离故乡越来越远,也离那个他生活了三十年的“家”越来越近。
姜思成知道,他将回到妻儿身边,回到日常的生活轨道。
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他对那两句诗的体会,不仅仅是文字上的感伤,而是融入了骨血的生命印记。
他的“归程”并未结束,甚至可以说,因为这次短暂的回归,新的、更复杂的“归程”才刚刚开始。
而“少了一次”的重逢,将成为他心中永恒的坐标,提醒着他来自何方,根系何处,也衡量着他未来每一次与父亲、与故乡相聚的珍贵。
他小心翼翼地将证件收好,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他半生漂泊的浓缩,是父亲苍老的手温,是故乡泥土的气息,也是那湾永远横亘在心头的、浅浅又深深的海峡。
窗外景色飞逝,姜思成泪眼朦胧中,仿佛又看到了村口那棵老槐树,树下,父亲的身影缩小成一个黑点,却固执地,永远地,立在那里。
他知道,从此以后,无论身在何处,他的心,都有一部分,留在了那间土房,留在了那座长满青草的坟前,再也无法完整地带走了。
这是“归程”的代价,也是“重逢”之后,永恒的怅惘。
他只好继续期待下一次的“抵达”,期待下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抵达”。
随着探亲活动的开放与展开,全国各地纷纷传来关于“返乡探亲团”的报道。
其中有个人被多次提起。
这个人叫何文德,是个湖北人,17岁去了那边,后来在返乡活动中相当积极,成了“外省返乡探亲会”的会长。
他曾经穿着着标有“想家”红字的衬衫,高举“生为中国人,死为中国魂”的标语。
这次的首个“返乡探亲团”也是由他带队。
当初开始受理探亲申请登记的时候,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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