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汉子盯着于观说。
“别别,别不想活。”于观嘟哝着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好,你让我活我就活。你给我找点事儿干,我烦了。”
“去公园,划船?看电影?”
“越说越没劲。”汉子来了气,“你也就这些俗套儿。”
“那你说干什么?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跳楼你也陪着——我要你陪着干吗?你也不是女的。”
“哦,我们这儿不给人拉皮条。有专门干这事的地方——婚姻介绍所。你要空闲时间太多,可以练练书法,欣赏欣赏音乐或者义务劳动。”
“见你的鬼,闹了半天我花两毛钱挂号你就给我出这主意,这不是蒙人吗?”
“我也不是神仙,也不是美国大使馆管签证的,个人的幸福要依赖社会的进步,沉住气。”
“你觉得你活着有劲吗?”汉子目光灼灼地问。
于观看着汉子,看不出他是不是挑衅。
“挺有劲。”
“我觉得你没劲,你这人特没劲,没劲得我都不想抽你了。”
“.”
江弦的语言太妙了。
读的时候,不由就要笑出声来。
而且一位烦闷汉子和油条于观,寥寥几句对话就使这形象跃然眼前。
并且从中夹杂着一种语言风趣,“俗套儿”、“拉皮条”、“个人幸福依赖社会进步”、“沉住气”。
总之,读起来觉得通俗欢畅,可又隐约能从中感受出一些价值观。
再比如这段:
客厅传来马青一个人的快速说话声,当他停顿时,响起一片欢笑,笑声刚停,杨重又说了几句什么,笑声再起。
“你这两个同事挺逗的!”
“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丁小鲁手停了一下,又继续剁菜:“你终于有这样的朋友了。”
“和他们在一起我总是很快乐。”
很简短的几句对话。
但是从这对话里,你能非常直接的领略到“最好的朋友,其实就是能使人快乐”这个真理。
而且在这种唠家常的语境下,越发显得“朋友”这个词真诚可爱。
再通过丁小鲁“手停一下”这种细节描写,一下子使这段话变得非常珍重了。
“老江可真是天生的语言运用者。”
冯骥才一阵唏嘘,“每次读他的,都能明显感受到一种差异。
大部分作者是靠后天的文学修养和生活感知来写,但是江弦这个人是自成渠道。
他个人本身就有一种魅力。
我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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