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
“我想请您帮我找个翻译,把我这稿子翻译成英文。”
“这个好说。”
聂华苓很痛快,“你别忘了,我就是一名翻译。”
“哎呦,我怎么好意思请您来。”江弦受宠若惊。
聂华苓是女作家,也是翻译家,担任哥伦比亚大学翻译顾问委员会的委员,“爱荷华”这个译名就是由她翻译来的。
“您帮我找个人就行,别让您受累。”
聂华苓笑了笑,问,“你写多少了?”
“差不多要结尾了。”
“这么快?”
聂华苓吃了一惊,又问,“什么类型?”
“算是一本非虚构。”
“非虚构?这在国内恐怕不是很流行。”
“对,我也是之前刚了解到这个文体,正好脑袋里一直有个构思。”
“讲什么内容?”
江弦想了一下,“这我一句两句很难说清。”
“能先给我看看么?”聂华苓问。
“没问题啊。”
江弦带着聂华苓回到家,和家里人打声招呼,俩人就钻进工作室,江弦从桌上取出一沓稿纸,打开台灯。
“聂老师,您看一下。”
“《漂流者》?”聂华苓看着稿子首页上的名字轻声念道。
“木犀草号的故事您知道么?大约是一百三十余年前的英女王诉达德利和史蒂芬斯案,英美普通法系中的经典案例。”
聂华苓回想了一下,“我对法律方面的知识不太了解,没什么印象。”
“那您看完我再给您讲吧,这篇就是受到了那个案件的启发。”
听他这么说,聂华苓便越发对这篇感到好奇,“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她从包里取出眼镜,自顾自的翻阅起这篇稿子:
“.
理查德.帕克仍然和我在一起。
我一直没有忘记他。
我敢说自己想他吗?
我敢这么说,我想他。我仍然在梦里见到他。大多是噩梦,但却是带着爱的气息的噩梦。这就是人心的奇怪之处。我仍然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如此随便地抛下我,不用任何方式说再见,甚至不回头看一眼。那种痛就像一把利斧在砍我的心。
墨西哥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对我好极了,病人也是。癌症病人或是因车祸受伤的人一旦听说我的故事,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或是摇着轮椅过来看我。
几天后我就能站起来了,甚至能走上两三步,尽管我仍感到恶心、头晕、浑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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