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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阳霍然起身:“说!”
“真棉衣…七万套!用篷布盖着,没动过!”
“掺假的…三万套!在3号库!”
“还有的三万套…被秘密堆在5号洞口!”
“其他…仓库所有犄角旮旯都翻遍了,再…再没有了…”
七万+ 三万= 十万套!
距离九兵团十五万将士的最低需求,整整差了五万套!
一股冰冷的窒息感扼住了陈朝阳的喉咙。
这十万套,是十五万条命最后的屏障!
“封库!” 他声音嘶哑,斩钉截铁,库所有真棉衣,立刻装车!
掺假的…封存不动留给后勤,用于极寒条件下,也能给前线战士们抵挡风寒……”
“是!”
仓库瞬间沸腾。
警卫排战士持枪警戒,昌平来的周大勇等十六个汉子憋着一股狠劲,带头冲进仓库。
他们亲手从昌平护送来的棉衣,如今又亲手将它们装上卡车。
粗糙的大手抚过厚实温暖的棉布,想起差点被调包成沙土烂絮,汉子们眼圈通红,搬运的动作又快又稳,像呵护襁褓中的婴儿。
第九兵团,分批入朝,先进部队与江界更换补给,而这部分棉服要再运到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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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十时,前川兵站。
风雪更烈,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
简陋的兵站月台几乎被积雪掩埋,几顶摇摇欲坠的军用帐篷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一列长长裹着厚厚霜雪的闷罐车像僵死的铁蛇,静静趴在铁轨上。
车旁,影影绰绰聚集着大片人影——那是刚刚抵达、正在集结的九兵团20军先头部队。
没有欢呼,没有喧哗。
只有沉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战士们大多穿着华东军区单薄的秋季棉衣,许多人连棉帽都没配齐,耳朵冻得紫红发亮。
呼出的热气瞬间在眉毛、睫毛上凝结成厚厚的白霜。
他们沉默地跺着脚,搓着手,身体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中不受控制地颤抖。
队列里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几辆涂着迷彩、覆盖篷布的卡车冲破风雪,咆哮着驶入兵站。
车未停稳,陈朝阳已跳下驾驶室,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没膝的积雪,冲向月台。
20军后勤部长吴长林。裹着件半旧军大衣,脸冻得发青踉跄着迎上来,
在正式通报认识后,他一把抓住陈朝阳的胳膊,声音带着冻僵的沙哑和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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