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义报告:粮车陷入泥泞,延误超五小时!后续补给困难!”
陈朝阳的目光在电报和窗外依旧肆虐的风雪之间缓缓移动。
他拿起一支红蓝铅笔,在作战地图上代表维修车趴窝的位置和顺义粮车被困的路段,重重地画上了两个刺眼的红叉。
铅笔芯“啪”地折断。
作战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总指挥冰冷而严峻的侧脸。
“第一课,够冷,够痛。” 陈朝阳的声音低沉,打破了沉寂,
“告诉所有单位,演习继续!这点风雪就趴窝,这点冻伤就喊疼?真正的战争,会比这残酷十倍!”
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上延庆那片广袤的雪域山林,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片更遥远的、即将被鲜血染红的冰封半岛。
“把暴露的问题,用血和汗刻进骨头里!第二阶段,开始准备!”
风雪依旧在咆哮,第一阶段的血与冰,仅仅是这场严酷考验的开端。
沙河的意志,延庆的牺牲,宛平的瘫痪,顺义的迟滞,像一面面冰冷的镜子,映照出昌平专区这支新生力量在极寒战争面前的稚嫩与顽强。而真正的磨砺,才刚刚开始。
拂晓,顺义县,小王庄。
肆虐了一天一夜的暴风雪终于停歇,但刺骨的严寒却变本加厉。
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将天地冻结,积雪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空气吸进肺里如同刀割。
小王庄,这个位于预设“平榆公路”旁的小村落,光秃秃的树杈上挂满了厚厚的冰棱,寂静得像鬼域。
然而,在这死寂的冰壳之下,却潜伏着冰冷的杀机。
顺义县长兼民兵总指挥刘长河,裹着羊皮袄,趴在村头一间磨坊的屋顶上,眉毛胡子上结满了白霜。
他透过望远镜,死死盯着那条被冰雪覆盖的公路。远处地平线上,几个蠕动的黑点正伴随着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缓缓逼近。
黑点越来越近,轮廓清晰起来——那是三辆披着白色伪装布的“坦克”模型(由加装铁板的拖拉机改装),后面跟着一队队猫着腰、身着白色伪装服的“蓝军”步兵(昌平独立团装甲连扮演)。
钢铁履带碾压着冻硬的积雪,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吱声。
“来了!” 刘长河对着步话机低吼,“各伏击组,沉住气!听我命令!”
坦克模型肆无忌惮地沿着公路推进,碾过预设的反坦克壕,直扑小王庄。
眼看先导车就要冲进村口!
“打!” 刘长河一声令下!
霎时间,寂静被彻底打破!
村头房顶上、断墙后、甚至雪堆里,喷吐出无数火舌!
步枪、机枪子弹如冰雹般砸向“蓝军”队列,曳光弹在清冷的空气中划出明亮的轨迹。
“蓝军”步兵立刻卧倒还击,子弹(空包弹)打在冻土和冰墙上噗噗作响。
然而,最致命的威胁来自侧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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