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的老爷是你说见就见的?你有没有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一帮匪徒还敢和我们的老爷讨价还价?”
管虎料到冒英奴会出言不逊,没有感到意外。
“跟你们的老爷说清楚,招安我们是痴心妄想!老子这么多杆枪,轻轻松松地就踏平你们瑷珲县衙!”
冒英奴见“时机”已到,严肃正在自己的火力范围内,而管虎说的狠话正好是自己动手的绝佳理由。
衙门里也不是没有铁铳的,虽然数量少,但是在几十步的距离,枪法好一点还是有致命的威胁的。
冒英奴大声朝后面的衙役喊了一声:“给我打!”
衙役的铁铳和弓箭立即朝对方射击,但是,由于这些衙役平时缺乏指导和有效的训练,准头十分地差,一时铁铳和弓箭都打偏了。
严肃和管虎立即朝身后的树林跑去躲开衙门的射击。
正在双方交换火力的当口,只听一声与其他的枪响都不同的怪异的枪声,“啪!”只见冒英奴大喊一声,扑倒在地。
子弹正中冒英奴的额头,地上马上就留出了汩汩的血水。身边的人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身后的衙役一看带头的衙役都死掉了,就留下几具尸体,抬着几个受伤的人,惊慌失措地撤出了白虎堂。
不要相信他们说的“忠于朝廷”,忠于某某人。谁也不是傻子。他们都惯常生活在一个假大空的教训和实在的生活之间两层皮的空间中。在保命和忠于朝廷之间,他们肯定会选择前者。
这极准的准头,不用说就知道是卢嘉正的杰作。
原来,管虎下山之前,早已布置好了卢嘉正躲在树林里面的一个隐蔽射击位置。一旦开火,就首先干掉冒英奴。
第二节 严肃和合同法的故事
冒英奴一死,想置严肃于死地的人不存在了,严肃很快就被“释放”了出来。
招安的谈判无论在白虎堂或者在县衙门举行,都不太妥当。为了显示双方都有谈判的诚意,双方约定龟县令和管虎在约莫距离衙门和白虎堂中间点的一个位置单刀赴会。不带随从,也不带武器。
双方对彼此都知根知底,这不能不归功于白虎堂和龟县令在民间信誉和人品的风声。换做是一个吃拿卡要、强占民田、做事不公的县令,或者换做是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白虎堂大当家的,就谈不上任何一方对另一方存在任何信任。
有的时候,个人在历史进程中的作用似乎被低估了。在封建朝代的农民起义当中,虽然农民抛家舍业提着脑袋追随起事的人,但是若说谁精神上的压力更大、谁在运筹帷幄的时候更纠结,那肯定是起事的人莫属。所谓“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背后,是更强大的脑神经,承担一旦失败官府会对他们施加灭门甚至族灭的后果。“戚家军”、“岳家军”、“曹军”,之所以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是因为别人是看在你的威猛和盛誉的名义上才加入你的军队的。
而群众并没有切实、具体的筹划。他们像一盘散沙。笼络聚合天下人心的,才是主谋者的任务。即使把群众加在一起,称他们为“人民”,也仅仅指的是抽象的“人群”概念,主谋者的意志,才是他们的意志,主谋者的路线,才是他们的路线。从单个个人而言,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反映了抽象的“人民”这一概念的群体的意志。
让抽象的“人民”承受“创造历史的动力”这一盛赞,多少有些过于美誉。我们做一个数学题:领导者的意志等同于抽象的“人民”的意志;“人民”是创造历史的动力;那么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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