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前辈的一传波动较大,这次也只是仅仅垫到三米线,二传松山前辈没办法,只能飞奔过去然后给我来了一个高高的传球。
不过我并不是北山前辈。
我紧盯二传的传球,还要抽空扫视对面球场的站位,助跑后纵身跃起时浑身肌肉绷紧。排球在掌心瞬间加速,手臂如蓄势的重锤,狠狠劈向飞来的排球 ——“啪” 的脆响里,球带着破风的呼啸俯冲而下,直砸对方场地,小斜线卡在三米线附近,防守人员未能来得及反应。
同为亚洲选手,泰国队的拦网并不强势,所以我对此产生的压迫感不大。也许更需要在意的是对面的地面防守。
终于,这一轮站位终结在我的扣球上,休息区传来大家如释重负的呼喊。我们队的选手们按照惯例在球场中间聚集在一起围成圈互相鼓励对方,我能体会到千叶前辈颤抖的手掌和强装兴奋的姿态。
可是,某种意义上这并不是反击的号角,而是灾难的开端。
因为我按照轮转规则,下一球就要转到后排去了。
这一球是我们这边先发球,所以我暂时不需要接一传。可是如果不能持续得分,我接一传是必然的未来。
我站在场地后方,半下蹲摆出接一传的起手式,但指尖冰凉得发僵,连指甲都泛着青白。教练布置的防守任务在脑海里回荡,我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只觉得太多信息要处理,对面的站位,我方一传最后的走向,二传的传球……排球比赛是像流水般连贯的行动,一个接连着另外一个,但相对的,如果某个环节出现堵塞,那也会牵连一大串,最终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压力如山海向我袭来——原来这就是主攻。
进攻的中心、防守的中心、一传的中心。
我只能说,在那一刻,我没能承受住。
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恐慌,迟缓的神经,和比平时还要僵硬百倍的动作,第一局在我接飞最后一个一传里结束。
每局之间只有3分钟的休息时间,所以哪怕是教练想要重新改布置可能也来不及。他最后决定第二局依然按照这个站位来。沉重的气氛弥漫在周围,我们之间又没有那种可以活跃气氛的角色,大家都假装自己没事,但是场上不如往常的表现足以证明这其中一定出了大问题。
还剩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代理队长千叶前辈一边调整着护目镜,一边拉住我,想要交代一些事情。只是她的脸色一直保持一种如纸般的惨白,让我不由得为她担心。
“高山,对面喜欢追发主要进攻人。”
她抬眼时睫毛轻轻颤动,喉咙细微地滚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尖细了些,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发颤,却刻意放轻了音量,试图让语气显得平稳。
“当她们发现你的进攻是最突出的之后,肯定会拼命追发你……而且也会发现你一传不好,那就更中她们下怀了。”
千叶前辈每说几个字,尾音就会不自觉地收紧,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
“请心态上一定要稳住好吗,虽然我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千叶前辈苦笑着说,“最差一传也尽量到三米线内。”
这是我打过最难受的一场比赛。虽然我的进攻能力总算让队伍拜托了不下分的尴尬局面,可是我糟糕的一传又往反方向给对面弥补了一些。
和千叶前辈预料的一样,每次我轮到后排的时候,我就会被拼命追发。不到位的一传,二传松山前辈因为能力限制也没办法进行更好的弥补,所以经常造成卡轮,把我在前排所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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