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陈腐观念(擅纂礼仪)。
贾市长大力扶持新兴行业(暗结虎狼之属),效果显著,得到了当地百姓和部分企业家们的拥戴(沽清正之名),但动了既得利益者(大资本)的蛋糕,不断有人跳出来举报(致使地方多事),被动了奶酪的利益团伙急眼大闹,殃及当地小老百姓(民命不堪)!
……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被贾雨村弹压了的那帮人,联手贾雨村的政敌一起出手,酱酱酿酿操作一番,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干了一场,免职离任。
贾雨村日后的堕落,一半是枭雄心性,一半是人间不值。
贾寰一念及此,对他略有几分惋惜。
窗外日渐中天,马上就要用午膳了,贾寰端坐了一上午,疲惫又心累,不再提盐政,转而询问贾雨村昔年被罢官的事——
“先生满腹诗书,才德兼备,当日在如州任上,怎会被上官参奏呢,定是小人构陷,那上官被蒙蔽了?”
贾雨村苦笑:“昔年初入宦海,不晓风波险恶,自以为略有薄才,治下只求惠民简政,不懂逢迎周旋上官,施政只是略有小成,便遭同僚侧目,污我‘恃才侮上’,摘了顶上乌纱。”
“先生悔否?”
“问心无愧,不悔。”
贾寰且信他,又问起当日参奏他的“上官”——
“如州知府”是从四品的地方官,类比后世地级市的市长。
再往上便是“道台”,类后世副省长。
然后是“巡抚”,封疆大吏,权倾一方,非皇帝心腹不可出任。
当初摘了贾雨村乌纱帽的那位“丁巡抚”,几年下来非但没有升迁,反被黜落几级,去了粤西某地做同知,境况惨淡。
贾雨村提及他时一脸微笑:
“今上英明神武,宵小纵能猖獗一时,久了必会露出尾巴。”
贾寰也笑:“那位邬道台呢,也被黜落了么?”
贾雨村笑容微僵:“我被革职之事……与邬道台无涉,是那丁巡抚偏听偏信,不满我素日不奉承他,刀笔构陷,可恨可叹。”
“那先生此番来京,可有登门拜会过邬道台?听闻他人正在京中……”
“落魄如斯,无颜相见旧日同僚,且待几日,正式起复了再拜访故人不迟。”
贾雨村这般说,贾寰可不会就信了。
只看此獠遮遮掩掩的模样,就知他罢官之事必有隐情。
当年下黑手摘了他乌纱帽的人,八成就是这位“邬道台”。
贾雨村绝口不提,且不去拜会,是担心邬道台暗中阻挠他起复的好事?
贾寰待要再问,贾政的小厮忽然进来传话:
“老爷请贾先生去书斋。”
贾雨村赶紧整了整衣冠,起身出门去了。
贾寰趁便也起身,紧随着贾雨村进入梦坡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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